凌堃走过去,微笑说,“小姐,我的戒指丢了,我想在包厢找找。”
前台小姐愣了愣,她没见过凌堃,但她见过许多有钱人,自然看得出凌堃那身价值不菲,又和游少勾肩搭背,应该也是位富家少爷。前台小姐职业性礼貌笑道,“抱歉先生,保洁员已经打扫过包厢,没说发现了戒指。”
“我和游少本不在乎那点小钱,但那枚戒指是游少送我的定情信物,对我们俩都意义非凡,”凌堃说,“我必须找到它。”
前台小姐被凌堃认真,又有几分焦急,内疚的神情唬的一愣一愣的,“请稍等,我得联系经理。”
“这点小事就不麻烦虹姐了,我们自己去找。”游逸安说。
凌堃甚是满意,游逸安果然比秦淮机灵多了。
“游少,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有规定。”前台小姐满怀歉意地说,然后拨通了内线。
没过多久,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的妆容并不浓艳,也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穿着暴露,穿着职场标准服装。凌堃很快认出了她,倪虹。这个女人,看上去比真实年龄年轻,顶多算35岁,但其实今年她42岁。
“虹姐,一个月不见,你又比上次漂亮了,如果一年不见,你岂不是要成为S市第一美女了。”游逸安微笑打招呼。
“游少最会讨女人欢心,”倪虹微笑说,看向了游逸安身旁的凌堃,“游少,这位就是你的新男友,凌先生?”
凌堃和游逸安一点也不意外倪虹会知道这件事。
“虹姐,我这位男友比较粗心,昨天喝多了,弄丢了我送他的戒指,我们来这里找找。”游逸安说。
“我劝游少和凌先生要做好心理准备,保洁员没有上报客人遗留的物品,或许是掉在了别处。”
“我知道,求个心里安慰。”游逸安说。
“需要我派人帮游少一起找吗。”
“不必了,我们自己找,谢谢虹姐。”凌堃说。
倪虹亲自带他们回到了游逸安的专属包厢,包厢开了灯,亮堂堂的,游逸安和凌堃伸手摸沙发缝。倪虹站在包间门口,看着两人在偌大的包厢里搜寻,她越看越怪异,这两人是在找戒指还是在地毯式搜查什么?
“虹姐,你那么多追求者,怎么没找个人安顿下来。”游逸安突然坐在沙发上,开始唠嗑。
倪虹愣了愣,随即笑道,“游少说笑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哪像那些小姑娘会有很多追求者。”
“虹姐可一点也不老,看着比小姑娘还年轻漂亮,”游逸安浅笑,发挥了他嘴甜的本领,“虹姐有钱有貌,岂是那些人能比的。”
倪虹没有接话,反倒陷入了沉默。
游逸安继续说,“虹姐是夜宴的元老级员工,这么多年来,有没有遇到过令你心动的男人。”
“游少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了。”倪虹说,语气间有些警惕。
游逸安起身走向倪虹,将她拉进了包厢,关上了门,“虹姐,我们也算老熟人了,我给你透露个消息,”游逸安刻意压低声音,遮上了几分神秘感,“那段时间新闻红人第一医院的医生曾绎跳楼自杀,我们搜查他家时发现了他家有你的照片。”
倪虹的身子往后倾了倾,退了一步才勉强站稳。游逸安没有错过她眼底转瞬即逝的难过,这是真情的流露。
“虹姐,曾绎不仅对女大学生性/骚扰,还私藏你的照片,”游逸安说,“虹姐,你说这种社会人渣是不是该死。”
“不是,”倪虹说,“他没有私藏我的照片。”
游逸安假装惊讶地看着倪虹,“虹姐,你们认识?”
“他是我弟。”
游逸安露出了更为惊讶的表情,“曾绎是你弟?”
“我和小绎相依为命,我赚钱供他上学,他也很出息,”倪虹提及此处,她的眼里已经含泪,“四年前他进第一医院工作后,他说他可以赚钱养我了,让我辞了这里的工作,但我没答应他,为此我们经常吵架,两年前我和他彻底闹僵,也断了联系,直到最近他被指控性/骚扰,我才去看他,他说他只是表白,没有对她性/骚扰。”
“曾绎出事那天,你去看过他吗。”游逸安问。
倪虹摇了摇头,“元旦假期这里很忙,我哪走得开,”倪虹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我能去看他,开导他,他也不至于想不开跳楼。”
“虹姐,节哀。”凌堃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倪虹,倪虹早已没忍住哭了出来。
“找到戒指了吗。”游逸安问。
“没找到,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凌堃说。
“虹姐,人死不能复生,你也看开点。”游逸安说着正要和凌堃离开,倪虹突然拉住游逸安,游逸安转身看她。
倪虹欲言又止。
“虹姐,有事联系,你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游逸安说。
“指控小绎的是那个女孩,小绎坠楼前一晚来过夜宴。”倪虹说。
凌堃和游逸安总觉得倪虹话里有话。
“游警官,你得还小绎一个清白。”
游逸安正要继续问她,她已经快步离开。
“回去再说。”凌堃说。
两人进了车。
“堃哥,倪虹在暗示什么。”游逸安皱眉,说。
“她怀疑曾绎的死与钟情有关。”
“曾绎跳楼,本来就与钟情有关。”
“如果你为我辛苦赚钱多年,我提出要养你,你会放弃工作吗。”凌堃问。
“这得看我现在的工作是什么,四年前倪虹已经当上经理了,”游逸安说,“又或许,倪虹是个独立的女性,她想帮曾绎分担经济压力。”
“以他们多年相依为命的关系,会因为这次吵架而断绝往来吗,”凌堃又问,“倪虹是主动不想辞职,或是她被动不能辞职。”
游逸安透过车窗看向“夜宴”,没有夜晚华丽灯光的遮蔽,夜宴是衰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