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完成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差不多□□点的时分,街上开始熙熙攘攘的传来喧嚣声。他几步回到院内,看见陈皮阿四在阳光下头顶篮子脚扎马步,汗滴似水流。二爷见此景,起了玩心,将手中的执扇做剑,攻了过去。
陈皮听见背后有声响,他转头一看,一个人影飞速袭来。他侧退一步,将头顶的篮子放下,转身回招。一边是执扇在手,笑意盈盈,一边是招架不住,气喘吁吁。未过三招,陈皮却已然招架不住。
“不来了,不来了,师父欺负我,不公平。”
“怎么的不公平了?”
“师父武功那么高,还偷袭我。我站的腿都酸死了,根本没力气和师傅打。”陈皮瘫坐在地上,耍起了赖,气鼓鼓的说道。
二爷见到,歪了歪嘴角:“今天的马步扎的比昨天标准,为了奖励你,师父我今天决定带你去戏园子,”
陈皮一听可以跟师父出门了,咻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跑进他的房间,跑步还不忘记叮嘱二爷:“师父,我去房间换身衣服,你不要丢下我先走了。”
二爷看见陈皮的举动,无奈的笑了笑,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也。
不多时,换了衣服的二爷带着小厮模样的陈皮出了府。要论平时,二爷会径直的坐上门口等待着的黄包车去戏园,不是他赖的走路,好吧也得承认这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不过更大的原因是他走在街上被认出来后马路上所有的人都会蜂拥而至,什么万人空巷,什么掷果盈车,他不知道当初潘安有没有遇见过,他是每回出门都能遇见。他十分的不喜欢走在马路上被当成猴子参观的景象,有粉丝是好事,可粉丝有时候太热情也不好。不过,今天被关了许多天的陈皮好不容易可以出趟门,二爷看着这么激动的陈皮,觉得在坐车去,万一把小孩憋坏了就不好了,所以思想一下,决定走路。
陈皮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刚刚还在糖葫芦的摊子和老板讨价还价,不一会儿在泥人的摊子上手和老板切磋手艺,眨眼间他又跑去杂耍的地方耍上两手听个叫好声。
二爷走在后面,一只手的执扇微微打开,慢悠悠的摇着,遮了一半的面貌,另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咬一口,慢慢的含化,糖在嘴里融化,甜甜的味觉,暖了二爷的心。他今天心情好,决定不和陈皮计较。
带了个熊孩子,就如同带了一个皮猴子,一不留神都不知道溜到哪去。这不陈皮不见了吗?二爷只得四处找他。走着走着,二爷越走越远,越走越偏,他本就不识多少路,加上刚才光顾着找人,都没注意过脚下的路。现在,停下来一看,二爷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路过老茶营的一个算命摊,二爷被拦住了脚步。这个卦摊粗看十分普通,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三文铜钱,还有笔墨纸砚,旁边竖了一面旗子,上书“解签,测字,算命”,可这个卦摊有几点十分奇怪。第一,他摆在巷子深处的一个店面外,其他的卦摊都在闹市区,人流多的地方,方便算命先生招揽生意。第二,这个卦摊用的纸是上等的宣纸,毛笔用的以前专程进贡给皇帝的白玉光素斗笔,墨台是北宋的,笔筒是象牙雕的,这些物件一个算命先生更本用不起,也买不到。第三,这个卦摊是只送算,那么这位算命先生的收入从何而来。
二爷停下脚步,看了看卦摊,心中已经了然。于是,二爷拱手行礼:“先生,可是叫我。”
“叫的就是你,我看你今天满面春风,桃花星在你旁边不停的打转。这位先生,你今天会遇贵人。”
“贵人?他在哪?他是谁?”
“佛曰:‘不可说’,不过你过一会就能碰见。”
“借您吉言,不过此时我的徒弟不知跑到哪去,可否请先生替我算上一卦。”
那位算命先生,掐指一算:“你的小徒弟此时正玩乐的忘了时间,待会你从这巷子口出去就能碰见他。”
“多谢。”说着,二爷就要从袖子里掏出银两。
算命先生急忙拦住:“我这只送,不卖。你若觉得亏欠,答应我一个条件,具体什么以后见面再说,此条件不违背本心,不违反君子道德,亦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二爷只得应下:“多谢八爷,二月红在此谢过。”
齐铁嘴看见二月红已将他识破,也不再做伪装,大大方方的一笑,还以一礼:“那我齐铁嘴就多谢二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