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镜后背被面具打伤,虽然没流血,但是不用脱衣服也知道,肯定青紫一片了,这司南真会挑地方,正中靶心,这一下疼得他整个人都缩起来,要说的话都被咬碎在嘴里。
“很好,还知道疼。”司南抬起头,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冰凉的耳环碰到华镜的脖子,华镜的心突然漏跳了几拍,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为什么不叫我?”司南轻声问道。
“什么?”华镜心道我怎么不叫你了?连叫带哄,不然指不定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座山里转呢。他看司南的状态估计也没完全清醒,现在的样子像什么话,低声怒道:“你放开我!”
司南立刻在行动上表示反对,手臂的力道又收紧了一度,继续道:“你知道我听得见的,为什么不肯叫我?是不是宁愿死在外面也不肯叫我?”
哦,原来他指的是□□动乱的那里。说实话那时情况很紧急,华镜真没想过要叫司南,一来司南一直反对自己多管闲事,二来他也不想麻烦他,他并不想当司南的累赘。没想到司南竟然会这么在意这个,他一时语塞,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好,保险起见,选择沉默。
司南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你总是这样,怎么和你说都说不通,为什么总是要一个人去面对,为什么什么都要管?有时候你真的很让人讨厌,还有……”
华镜脑门冒汗,这说的真的是自己吗?他竖着耳朵去听司南接下来的话,没想到司南的话却断了,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又睡着了?正当华镜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司南又迷迷糊糊地道:“你身上怎么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
“……”华镜几乎要吐出一口血,郁闷地抬起袖子闻了闻,有吗?明明一起去的大峰山,你倒是也闻闻自己啊。
好不容易硬撑回到了神庙,虽然只是离开了一天,但是现在真是觉得这个地方温馨至极。
他强打着精神洗了个澡,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被窝,脑袋一沾枕头整个人都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他猛地惊坐起身一看,日头都升到了半空。司南的床在里屋,他连忙起身跑进去一看,顿时松了口气,人还在,真是太好了。司南听到声响,警觉地坐了起来,似乎头还有点晕,用手托着额头。
华镜给他倒了一杯茶,他接过去,道:“我怎么了?”
华镜道:“你不记得了?”
司南摇了摇头,他捂了捂脸,半晌,试探道:“我有做什么吗?”
不记得最好。“做是没做什么,就是喝醉了,我看你下次还是别喝酒了。”华镜把窗子打开,让太阳光照进来,他道:“喝醉了还乱跑,不过你也放心,你去哪里我都能把你找回来。”
司南望向华镜,一脸不可置信:“我喝醉了?”
华镜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一阵风从窗外倒灌进来,有毛茸茸的东西吹了他一脸,华镜拂下来一看,发现是燃烧过的黑草灰。他连忙把窗关了,走到门外,顿时睁大了眼睛。
只见天空中像下雨一样纷纷扬扬飘着细小的黑灰,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中,往西北的方向尤其严重,远远就看见了一道黑烟滚滚不断地向上翻涌,而那个方向,正是古石镇的位置。
出事了!
有几个半大的小孩看这景象稀奇,嘻嘻哈哈穿梭在黑灰中跑来跑去,沾得脸上和衣服上都是黑灰,有几个年龄小一点的胡乱跟在后面呛得直打喷嚏。华镜连忙过去把他们往家里赶,问他们怎么不去学堂。几个孩子一点也不怕生,纷纷抢着回答。
“去是去了,不过又回来了。”
“我来说,我来说。是昨晚上打了一个雷,那边就起火了,今早上去学堂,课上到一半,有人跑过来说需要帮忙,先生就让我们回家了。”说完那小孩还指了指古石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