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有些错愕，姜轼的那声‘别’说的太绝望。他僵硬的抱着姜轼，被姜轼抓住的手还尴尬的放在姜轼的衣服里，离着姜轼的腰还有两指宽的距离。

“对不起。”姜轼拉出苏止的手没有松开，转过身垂着头，苏止低下头只能看见姜轼头顶的发旋。

“为什么要道歉，”苏止抬起姜轼的头，“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姜轼摇头，眼睛里溢满泪水，他看了苏止一眼又从苏止手里撇开头。

苏止脸上除了懊悔和心疼，就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是这样的。

“对不起，”姜轼转过身背对着苏止，“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止点头，“好。”

苏止又绕到姜轼面前，轻轻亲了亲姜轼的额头，“没事的，别多想，我先走了。”

苏止拿了外套出了门，给戚扬打了个电话，“出来喝酒。”

“怎么……”

苏止没等戚扬说完就挂断电话。

苏止站在街边，街灯已经亮了起来，初春的夜还是很凉，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苏止扔掉手上的烟头，招手打了车，他今天没开车，姜轼说送他回去。

苏止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可惜时光倒不回去。他不知道姜轼怎么了，为什么反应那么大，那声绝望的喊叫让他有些精神混乱，恍惚间又回到四年前，四年前姜轼也是那么绝望的朝他喊了一句话，然后就朝他冲了过来，后来他就没了意识，醒来后姜轼已经走了，走的音讯全无。

“怎么了？”戚扬拿走苏止手里的酒杯，“又是因为姜轼!”

苏止没说话，拿过酒杯又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

“艹，我就说姜轼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偏要往”

苏止朝戚扬瞟了一眼，戚扬收住话，“行，我不说，我说不得，喝吧!陪你消愁。”

姜轼怔怔的盯着菜墩上自己切好的肉，眼泪一道一道的滑下来，整个人慢慢滑坐到地上，地上冰凉的寒意瞬间传到跳动的有些艰涩的心脏里。

他都做了什么，他明明在努力的让苏止感受到他爱他，他很爱他，可是，他那一声喊叫过后苏止会怎么想——骗子？耍我玩儿？

姜轼把头埋在曲起的腿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没想到他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都不对，不论是他还是苏止，苏止身体的僵硬和他脸上的表情根本是南辕北辙，他明明很受伤，很伤心，却在他面前全都藏了起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姜轼从地上起来，走到客厅拿起手机。

他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他不能让苏止多想。

姜轼打开短信，编辑道。

－苏止，对不起，我没有不愿意，只是有没准备好该怎么告诉你的原因，你等等我好吗，我以后会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很爱你的姜轼。

看着发送成功，姜轼才放下手机，抬起手摸到自己的腹部，那里横着一条很长的伤疤。

姜轼掀起衣服，腹部上的伤疤有些丑陋，除疤的药膏他已经用了快一个月了，但是药膏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不知道是药膏的问题还是因为疤痕已经留了很多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