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被人截胡了?”李御衡此刻有点后悔和祁佞说了自己几乎夹着尾巴跑回来的事,而祁佞的这一句截胡几乎可以说是简单扼要的概括了他的遭遇。
“祁道长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啊。”
“本来也不是笑话,是挖苦。”祁佞并不理会李御衡的抱怨继续着杂役的工作,他和李御衡的关系一直是这样的,除了身体上的互相需求以外他们两个人的主要对话内容还是互相交换情报。他没有安慰李御衡的义务和必要,而损上几句也是他对事实的陈述。而且他还没有闲到安慰一个不需要安慰的人。
李御衡也很识趣的不再讨要安慰转换了话题,“那个突然杀进来的天策似乎和那个姓薛的有交集,你能查到什么吗?”
磅——
哗啦——
磅——
哗啦——
祁佞没有说话两个人之间只剩劈柴的声音。
单调。
机械。
重复。
李御衡并不急着催促,因为他知道祁佞沉默的时候就是他在思考的时候,现在沉默的祁佞应该是整理着他反馈的信息。沉默是他思考的标注,若这时出言打扰恐怕好好先生就要变成阎罗在世了。
“知道我三年前为什么找上陆谦做那个交易么?”祁佞缓缓的问。
不否认,这确实是李御衡一直想问祁佞的问题,当初他们可选的合作对象并不只有陆谦,一开始薛城也在他们可以合作的范畴内。但就合作来讲李御衡是比较倾向于和看起来没什么心机额薛城合作,陆谦太过奸诈若不进行周密的计划很可能引火烧身。
而事情的结果也证明了和陆谦合作有多大的风险,可祁佞还是选择了和陆谦合作。
若当时他们合作的对象并不是陆谦而是更慎重的选择的话祁佞自己怕是也落不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能查到陆谦的底细,但是却查不到那个姓薛的任何相关的内容,你觉得这是为什么?”祁佞不回答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一个查得到背景的人和一个查不到背景的人哪一个会更可靠一些?他虽然对那姓薛的来头有点眉目,但对于祁佞来说不了解就意味着存在变数,而且每次他要查薛城的底就总有人阻止他继续查下去,一个人断然做不到这样的程度,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人的底细被人刻意保护着。
“是查不到还是有人让你查不到?”李御衡注意到祁佞的问题的渐进性所以也顺着祁佞的话问。
“你不相信我网罗情报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这姓薛的若是招惹上了可能要比陆谦还难缠?”被祁佞这么一说李御衡也明白了祁佞想说的是什么,和陆谦合作至少还有流光那个小丫头可以作为要挟的筹码,但查不到底的薛城就不同了,而且拉拢陆谦打压薛城这点的效果来看也确实不是个失败的决定。
“不过……如今又来了一个变数那就很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和我交手的那两个人应该是一伙的。”
“目前可以这么理解。”
“但是,这俩人不是半路就自己人杠上了么?而且那两人没道理演戏给一个不明情况的人看吧?”
祁佞丢下劈柴的父子将柴禾一块一块的捡起来码在柴垛上,拍了拍身上粘着的木屑继续道,“至少薛城被你差点赶出龙门的时候那个闯进来的天策并没有趁机占什么便宜不是吗?”他不认为这样的举动可以被之后两个人的不合掩盖,若这个人并不站在陆谦那边的话,他维持已久的平衡很可能就被打破了。
“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