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
“是啊,但愿吧,或许把谨送走是件好事。”
“但以后没有人会牵挂你的伤了,欧阳若是离开了还有谁能替你疗伤?”
“把他送出去总比在这里送命了要好,迟早有一天他们当中要死一个,依着现在的情况。”祁佞知道这是终将会来到的一天,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在这一天来到之前尽量改变这一切。
盈袖很明白祁佞的难处,“难为你了,从中周旋这么久。欧阳现在被关押在李将军那儿,这伤药是李将军托我送来的应该是欧阳知道你受伤了,以后欧阳不在了你要好自为之啊。”盈袖将伤药递给祁佞,她能明白祁佞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若真由着欧阳谨继续乱来下去的话,恐怕祁佞本人也会受到牵连,除了送走以外现在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嗯,谢谢盈袖。”
“我在这里也不能呆太久,不然可是要连我也一起审了。”阮盈袖调笑的说道。
祁佞也回以微笑,“他应该不会这么不讲理吧?”
“和生气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也对。”
“流光,要走了哦。”
“嗯,这就来!”远处的女孩应了一声,一蹦一跳地向他们跑了过来。
“流光,我们回去吧。跟祁哥哥说再见吧?”盈袖牵起了流光的小手。
流光却扁了扁嘴,“盈袖姐姐,我可以喊祁叔叔师父吗?”她对这个把她从大漠里带回来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是一种很像父亲的感觉,那个人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虽然这个人已经不记得她了,可她还是心心念念想着和这个人再见上一面。
“这你可要问祁叔叔呀,问问他答不答应。”
“不能换个称呼吗?”祁佞被当成叔叔总有一种很介怀的感觉,虽然他现在不修篇幅看起来确实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但人总是会介意一些事情,就比如说被人说老,这并非只是颜面上的问题,更多的是因为——老,就意味着自己距离死亡又进了一步。
“那——叔叔愿意做我师父吗?”女孩儿有些略显羞涩的看着祁佞,连声音都小了几分,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呵呵,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是没意见的。”祁佞耸耸肩。
“师父答应了?”
“你说呢?”
“嘻嘻,师父最好了!”被允许了的小姑娘高兴地搂住了祁佞的脖子,像只爱撒娇的小猫一样软软的头发蹭的祁佞有些痒,但他并不讨厌像小动物一般亲昵的举动,何况祁佞本来就是要和这个小丫头更亲近一些的。为了牵制陆谦他需要有一张有效的王牌在手,虽然对不住这个孩子但她能换来的价值真的太大了。
深知其中缘由的盈袖此刻却笑不出来。
初一,你真的要算计到这种地步吗?
“流光,走吧,雨柔说有新衣服捎给你呢。”
“真的?”小女孩欢脱的牵起盈袖到手,拉着她就跑开了,临走还不忘和祁佞挥手告别。
祁佞看着走远的两个人手里拿着欧阳给他的伤药,头轻轻地靠在墙上苦笑,低低的自言自语,“是个好孩子,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