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祁佞不可能对他说实话,但真的听见了却还是有些愠怒,为了那个女孩他已经连真话都不肯对他说了,以前祁佞护着欧阳谨现在他又护着那个女孩,他这护短不知道算是好还是不好,因为他也是他护大的。
“你早晚死在护短上。”
“呵,这话倒是真的。”祁佞不否认他确实是个极为护短的人,以前他护着苍磊,三年前他护着欧阳,而现在他护着流光。祁佞并非是刻意要与苍磊作对,他只是觉得既然是他捡到的孩子就有义务保护。
“第二个问题,这女孩和陆谦是什么关系?”
“你既然出此法试探流光对我的重要程度,想必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我?”
“答非所问。”
“我只会回答你这个答案,你心里如果一点思量都没有也不会偏偏问流光和陆谦是什么关系。”
“这么狼狈也止不住你的伶牙利嘴。”
“哈,以前不是常事么?”
两问已经完,而他一个问题也没有正面回答,这样的答案苍磊怕是不会满意的吧?祁佞等待着属于他的惩罚降临,擅离飞沙关就这点已经不是责骂几句就能了事的了,责骂是少不了的,恐怕还得再挨顿鞭子,不过没让陆谦将流光劫走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仅凭一些往来书信作为证据是不足以制衡陆谦的。
他看着他,无所畏惧。
他也看着他,心思不定。
哗——
是布料的呼啦声,没有言语没有责罚,有的只是附在身上有温度的披风,这举动让祁佞有些反应不及,他诧异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面前的那人也看着自己没有说话更没有表情,就连自认识人很准的自己也摸不透苍磊现在的心思。
“这到底是鞭子还是糖?”仅仅有一瞬的诧异,祁佞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披风带来的温度让他有些怀念,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就已经不存在这样的温度了呢?或许改变不是从再遇之时开始的,而是自从他们分别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距离,无法理解也无法逾越。
苍磊没有回答祁佞故作轻松的调笑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转身走了,“回去了。”
看样子苍磊似乎不打算再多说什么,祁佞也不再调侃而是紧了紧披在身上的披风跟了上去,“可以坐马车吗?”
“骑马。”
“真是……就不能奢侈一下吗?”
“没有马车。”
“好好,我就将就一下好了。”
天色已晚就算快马加鞭到了长乐坊也不可能赶在天亮之前回到飞沙关,若是驻留又太危险,看来他们必须连夜赶路了,而且陆谦在昆仑失利定会打飞沙关的注意,恐怕他们回到龙门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尽早回去也是有好处的。
只是……他能坚持到回去吗?
这披风带来的温度让祁佞有些不适应寒冷刺骨的夜晚,刚刚还不觉得疼的伤口现在却好像针扎一样的刺痛,身体也渐渐的感到了疲累,仿佛是找到了可以安心的存在一样,自己真的太松懈了也太不中用了。这披风虽然温暖却也让他再也无法适应恶劣的天气也让他无法无所畏惧的在风雪中穿行,这温度……让他变得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