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楼的文武会一向是朝野盛事,楚淮之的此次现身除了安稳宁玠,也有心引出暗处的那些人。只是行刺的地点,楚淮之还以为会更远些。
楚淮之微微眯着眼,对方人数约莫有二十人,气息绵长,都是练家子,但彼此配合略显生疏,不像是以前的几批杀手训练有素,计划周密。难道是……
还未想完,对方就有一人耐不住率先出手,其余人似乎也愣了一下,但随后也举刀跟上,那样子颇像饿狗抢食,生怕晚一步便没有了一样。
秦易看着这姑娘柔柔弱弱,被十几个大汉围着倒也丝毫不犯怵,想必是有所倚仗,便也不出手,待在树上看热闹。
楚淮之拔剑迎上,一开一合之间尽显缥缈大气,丝毫不落下风。许是黑衣人察觉情况不妙,一扬手,楚淮之身形一退,却已然晚了。不过几息时间,楚淮之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愈加无力。
楚淮之自小长在宫廷深闱,对用药这些手段自然不陌生,只是此刻身处险境,脱身无策。
可恨这些人行事作风毫无章法,低劣手段又层出不穷,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安排的援军至少要一炷香之后再来。只要再撑一炷香,就可以了。念及此,楚淮之抬起头,眉目凛冽。
秦易此刻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了,他自认不是良善之人,可此刻他认出那药与东林之战中霍云飞所中如出一撤。当年他无法救下霍云飞,今天却一定要让用药之人付出代价!
眼看着面前的女子将要落败,秦易悄悄绕到黑衣人身后,一剑绝杀,两个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剩下的黑衣刺客也猛然转身,反应过来,见势不对,竟四散而逃。
秦易有些愣,这些人的作风未免太无赖了些,不像是死士,倒像是从什么地方随便请过来的江湖亡命徒。只是此刻已来不及想得更深,远方似有大队人马赶来,秦易只好背起面前的女子飞身离开。
楚淮之从颠簸中醒来,黑衣人的药让她四肢无力,只是幸好还未发现有什么其它方面的影响。此次刺杀无论是布局、地点的选择还是刺杀的人都远比不上之前几批,倒更像是有人在混淆视听,而身边这个人也是个变数。楚淮之片刻清醒之后,药效袭来,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易心里又记挂着与苏贤的约定,所幸与苏贤约定的地点隐秘偏僻,干脆就背着这名女子一起去了。
这边苏贤见秦易迟迟未到,自己只见过秦家这位少将军几面,对其不甚了解,但素闻秦易治军严明,应当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除非是出了意外,来不及通知自己。
距离约定时间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贤在原地来回踱步,左右思忖:这种情况应当是发生在来的路上。若是一盏茶之后,少将军还不到,自己便在只好在此留下讯息。若是少将军安然无事来赴约,也能明白我的意思,若是少将军有事,我也好通知老将军。
心下刚打定主意,就见秦易背着一姑娘匆匆往这边赶。饶是苏贤,也不禁嘀咕了一句:“这是刚强抢民女回来?”
秦易见到苏贤,并未说话,只摇摇头,用暗语示意他先行找个住处让自己避避风头,眼下京城的情况并不明朗,势力又错综复杂,背上这姑娘又与当年东林一战有牵扯。秦易不想打草惊蛇,却也不会放过任何线索,便只有从这个姑娘身上寻找突破口。
楚淮之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在一个屋子里,四肢无力,内力仍未恢复,屋内各处有被打扫过的痕迹,外间可闻水声溅溅,,想必自己并未回到城内。
楚淮之强行想起身,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别动,你中的是‘十日散’。”抬眼边便看见一少年长身玉立,面上覆着一块面具,身上穿的是大楚独有的锦绣坊新出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