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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2)

晋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爷爷奶奶在二楼为他清扫出一间房间,因为青年大多外出求学或务工,所以小镇平日里冷冷清清,到了晚上更是寂寥。

晋遥不敢睡觉,原先医院吵闹还不觉得,但现在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乱石滚滚、房屋倒塌,之前不经意的细节不断放大。有时他还梦到父母,他们对着他笑,又突然变成了他最后看见他们时的模样,姿势怪异地侧躺在地,像在直愣愣地瞪着他,他既想念他们又觉得可怕,只能睁着眼睛坐在床上。

窗外月光柔和地洒进房内,晋遥看见窗外树枝轻微摇动,银色的光亮若隐若现,他神使鬼差地打开窗户,攀在窗棂上伸头探看。

突然间,他听见树叶沙沙作响,它在低吟浅唱。

它并不像是人,更像是他在绘本中看过的精灵。它银色的长发像丝绸,在树间垂挂摇曳;莹白的肤色像珍珠,与月光相映交辉。

它背对着晋遥,应着曲调轻微摇晃。小孩不懂遮掩的目光终于惊动了它,它转头看见了注视着它的男孩,男孩也因为它的回头而惊呼出声。

它温和地笑了笑,晋遥看见它浅蓝的瞳孔晶莹剔透,像被蛊惑一样,他双手并用地爬上窗户,想要登上窗边的一根枝杈来靠近它。

当晋遥到了树杈上,他才注意到树木的高耸,枝桠因为他的重量而弯曲,他高悬在树枝上摇摇欲坠。

它惊讶地望着晋遥,很快站了起来,轻盈地在树枝间跳跃,转眼间晋遥便被它小心地抱起,放进了房内。

晋遥见它要离开,连忙伸手拉住它,“你是精灵吗?”晋遥兴奋地问。它无奈地看着个头才到它腰间的小孩扯住它的衣袍,并没有回答小孩的疑问,只是半蹲下来看着他,轻声说:“你被梦魇住了。”

晋遥看见它拿出一个小小的酒盏,月光在他指间化为潺潺流水盈满酒杯。

“喝吧,你会一夜好梦。”晋遥听见它对自己说。

晋遥睡着后确实一夜好梦,梦里没有地震,没有去世的父母,一切都像以前一样。但夜很快,梦很短,陡然间就日上三竿,奶奶已经上楼来叫他起床。

晋遥悠悠醒来,回想起昨晚的事依旧历历在目,精灵的模样清晰,美丽地像幅画。他心想,这是他的秘密。

奶奶细心地为晋遥准备好衣服,又盛好米粥,对他说:“遥遥啊,周围的孩子少,暂时没人陪你玩,不过现在暑假,你的表哥在家,你可以去找他,奶奶待会带你去认认路。”晋遥小口喝着粥,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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