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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1/2)

好像,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见我一个人抱着膝,坐在一个空荡荡的白色房间里,低喃一首歌曲,一遍又一遍。

我不知道自己在独自低吟什么,但我清晰无比地记得其中一段歌词。

为什么总在不该的时候放纵

两个人不过萍水相逢

何须何必何来冲动

不过萍水相逢,何来冲动。

为什么我会唱这一首意味不明的歌曲,它在暗示着什么?在反复循环的音律里,我突然从床榻上惊觉而起。

周遭在昏淡的光线里交错着朦胧的重影,我头痛欲裂,不得不用手去按压头部。

床榻上凌乱不堪,床单脱离了厚重的床垫耷拉在地上,两只枕头遗落东西,而你已经不在了。我赤身裸体地坐在那里许久许久,像一个手术台上被麻醉后清醒的患者,不知今时今日,我身处的这一切与我何干,直到现实的理智终于一点一点重新爬上我的身子,我可以零星拼凑起那些昨晚足以让人耳红心跳的疯狂,我终究记起,几个小时前的我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

我的心底一沉,彻底慌了。

铁床旁的低柜上,蓝牙时钟显示的是清晨六点十分。

木木——

我忍不住在空洞而暗淡的房间里唤你的名字,声音在细弱回响中渐消,无人响应。

你,去哪了?

我掀开身上薄薄的被子,因为太过着急起身站在地上的时候,脑袋里飞快的晕眩挤压着太阳穴里填充的隐隐作痛,因为无法站稳,我不得不重新坐回床边,可我已经越来越慌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变得空落,没有内容,里面的东西像是被人一勺一勺地掏出来,扔掉,然后呈自由落体式坠落,一直在坠落,找不到底。我的心里没有底,所以我不得不慌。

你不在这,让我慌张,我在迷醉中对你做出的那些事情,让我慌张,我就这么在一夜之间把我们陷入两难,这让我慌张,你会怎么对待我,我又如何去面对你,毕竟我们当时都喝醉了,清醒后,你又该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处理不好的,因为你不是我,你有家。

或许,从小到大,这是我二十几年里,我第一次发慌得颤了身子,我的五指像古稀老人那样无法抑制地抖着,咬得泛白的唇不断哆嗦,我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巴。因为颤得厉害,以至于我无法依靠颤巍的手臂支撑我整个身体从床上站起来。

我不敢去见你,可非要去找你。

毕竟,与你不再理会我相比,我更害怕你就这样消失了。

鞋子都来不及穿上,我拾起地上那件被你抓扯得皱巴巴的T恤,胡乱套进身子,跌跌撞撞地跑下楼,边跑边大声喊你的名字。

木木,木木,你在哪?

在空无一人的一楼,我颤抖的喊声在玻璃墙上反弹后,如同飞石湖中荡开的涟漪一般在空旷的空间里虚弱回响。清晨日出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门有气无力地照射进来,多少把暗淡的客厅提亮了些。客厅四处散落的纸片依旧在那里,小吧台的桌面上,几排玻璃酒杯东倒西歪地摆列,附近地上散布星点玻璃碎片,和好几滩大大小小的水渍,毫无规则可言,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你昨夜用苦艾酒洗杯后,把杯子无用的酒毫无顾忌地在周围乱撒,并阻住我去拿拖把擦地的那段记忆。

开放式厨房那块儿,酒精气味还没有来得及散去,混合着各种酒水的气味,冰箱冷冻室的门依旧是半敞开的,雾白色的冷气像冬日街边的井盖缝隙里升腾而出的蒸汽,源源不断地排放能量。厨房里几乎狼藉一片,我绕着干净的角落走过去,把冷冻室的门关上,再抬头的时候,看见你的象儿子孤单单地坐在客厅沙发的一角,圆敦的双手上放在短小的腿上,用小眼睛呆然地望着我的方向。

它什么时候坐到那儿去了,是谁把它弄成这副窥视的模样,是我吗,是我让它一晚上都在望着对面吧台两个女人在耍酒疯,那它知不知道,那两个女人醉醺醺上楼后,她们之间的一切都变了,我把局面弄得无法收拾,而它,它还呆呆坐在这里,傻乎乎地一无所知。

我气冲冲地走上去,狠狠敲了它的脑袋,把它都敲变形了,可怜兮兮地瘫倒在沙发的一边,一动不动。我本是扭头就走,可又觉得它莫名有些可怜,你那么喜欢它,一定舍不得它受欺负的。我叹了口气,又转回去,揉了揉它变形地脑袋,然后用一块长方形的沙发枕头捂住它的眯眯小眼。

木木——

我一步作三步跑上楼梯去向顶楼你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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