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林作尘面前显得心里有数,不过沈卿其实并不知道这个使女从何而来,原作中并没有提过关于她的任何一句话。同样的,原作中木儿的灵源并没有在九宫城附近被抢走。这个巧合的疑点驱使沈卿去弄个明白。
沈卿往自己的身上拍了不少隐匿法咒,原本以元婴修士的威能,并不必如此谨慎。但沈卿不仅用了极多隐匿符,还走得小心谨慎,生怕被人发现。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缘何能让元婴初期的他如此认真对待?
跟踪的沈卿如同一道影子,被跟踪的使女同样犹如鬼魅,身影极快地掠过九宫城的大街小巷,最终抵达城主府。她似是回了一下头,确认周围没有人,而后极快地穿过了城主府的墙壁。在她穿墙而过时,沈卿捕捉到了一缕几乎微不可查的灵力波动。对于一个能够容纳人体的传送法阵来说,这点波动实在太不显眼了。但对于沈卿而言,这波动的频率又似曾相识,只是还无法确认。
沈卿停在墙外一处隐蔽的角落,若有所思。片刻后拂袖而去,赶回客栈继续装他的瞎子。
在他进入时,林作尘浑身冷汗,双眼直直地盯着他,气息紊乱,灵力窜的惨不忍睹。沈卿出手帮他把混乱的灵力捋顺,道:“怎么这么急于求成?”林作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沈卿反倒笑了起来,一把拍向林作尘的头:“我要不回来,你就准备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林作尘在心里默默说,要不是你回来,才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思及方才在入定境界中看到的东西,他的心情又变了变,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作尘平时虽然沉默寡言,但沈卿与他交谈,他还是会恭敬且事无巨细地回应。今天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竟然没有回答他的话。沈卿随口道:“怎么?有心魔了不好意思说?”
林作尘阖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低低道:“师尊,我们五天前还生活在通玄派。”现在世间已经没有一个叫做通玄派的门派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师徒二人。
林作尘从沈卿听到他的话,所露出的片刻迷惘神情中可以看出,这个人大约是已经把通玄派给忘了个彻彻底底。
沈卿对于通玄派的印象,确实已经很淡薄了。进入阿修罗道的城池时,他就将系统所给的男主在这一道所有的经历与资料都重温了一遍。与看一遍小说不同,那些东西是实打实地在沈卿脑海中转了一圈,现在让他回忆在通玄派的过往,他还需要反应几息时间。
林作尘接着道:“张玄跑了,通玄派很多弟子都跑了。师尊杀的那个弟子,我十天前还见过。”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每个字却都带着浓重的疲倦感,那感觉让人的心中如同压了块大石,郁郁难过。
沈卿也是如此,但他的表情中没有一丝悲苦:“你为他们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