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从天边洋洋洒洒, 如鹅毛般缓缓飘落。

远远望去，大片的素白之色将整个盛京覆盖, 夹杂的寒意竟也让人贪恋。

肖远拿着大氅静静站在一旁, 而城楼之上的男子静立其中，发丝上染上几点雪花, 它们慢慢融化在发丝之上。

细看，那原本如墨的发竟掺杂几缕华发, 与那飘雪相得益彰。

“五年了。”

男子轻轻开口, 肖远随即低下头来，“回陛下，是的。”

祁修收回眼, 俊美的脸庞未变, 只是那双黝黑的眼，多了几分沉重。

离那个人离去已经五年了。

祁修想到, 当年那人离开的那般决绝, 连……一分犹豫都没有。

甚至, 从未给过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祁修闭上眼，他眉间的疲累令旁边的肖远心里苦闷

他作为陛下的侍卫, 当年眼睁睁看着陛下在乎的人离去……到底是他无用。

未央宫

庭院的雪已经被宫人细心打理, 祁修来到着闭着眼都能走进的宫殿, 宫殿里面的摆设比之当年丝毫未变, 甚至连那人搁置在桌上不曾画完的画都停留在原处。

他靠坐在案几跟前，目光定定的望着那幅画，画中人不就是他吗……可惜……这注定是完不成的画了。

“你可……真是个祸害, 就连时间也治愈不了孤。”他叹息着低声道。

打扫的宫人不敢进来，只知道每次陛下前来只愿意一个人待着。

当年在这里伺候的宫人多少知道些原因，可惜……未央宫空置五年，以后……或许再没有以后了。

半月后

景阳城

这里繁华依旧，肖远一身玄衣为祁修掌着伞。

“或许……陛下可以试着放下。”这是他一路酝酿的话。

尽管他知道没用的。

这些年，多少朝臣谏言立后之事，除此之外纳妃等等皆被陛下回绝。众臣依依不饶，愣是不死心，可祁修真就一直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