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夫罗单于与姜琼、张瑾等人分宾主坐下,酒肉摆上。其余众人也分在各个大帐款待。
於夫罗单于招呼姜琼、张瑾对饮一碗酒。
张瑾饮完后,便询问於夫罗单于,道:“大单于,我们本是商人,贩了一批货物,打算运往中原。不知大单于唤我们到此,却有何事?”
於夫罗单于道:“众位壮士,昨日我听属下来报,说众位昨日在峡口谷大败那呼厨泉数千骑兵,我甚感好奇,不知几位用什么方法,便能以不足百人之力,杀退数千人马,不知壮士可否坦言相告?”
张瑾道:“我汉人用兵,本不重人多,而在运用。昨日被呼厨泉骑兵袭击,敌人远来,又不知我们底细,我便以逸待劳,又用疑兵之计,侥幸取胜而已。不足挂齿。“
於夫罗单于道:“我匈奴人向来直来直去,将士们也是只知冲杀,不知安排调度。我於夫罗对汉人用兵之道钦慕已久,也多次与汉人亲近交流,只希望能学得一些兵法技巧,以保我匈奴子民。只是自感鲁钝,不能深入啊。”
张瑾道:“大单于过谦了,世人均知匈奴兵士骁勇善战,以一当百,大单于更是贤明统帅,治军有方。这‘鲁钝’二字又是从何说起?”
於夫罗单于深叹一口气,微微垂下头来,道:“这‘贤明’二字我於夫罗实在是愧不敢当。想当年我父羌渠单于,率领我匈奴个部落,上下齐心,何其英武。而今匈奴人在我手上却是四分五裂,兄弟相残,我只有惭愧,何谈什么贤明。”
张瑾道:“我也听说前些年大单于部族内乱,却不知内情如何。”
於夫罗单于道:“这事情说起来便让人咬牙切齿。我本是羌渠单于长子,那一日我父羌渠单于病重,便叫我到榻前嘱事,要我接替这大单于之位。谁知我异母兄弟呼厨泉却暗自结党举兵,就在那一夜众军士杀进大帐,杀死我父,多亏我父手下众多老将维护,我才侥幸逃得性命。谁知那帮乱党却又立呼厨泉为大单于,我自然不服,一众老首领也拥立我为大单于。于是我们匈奴中间便出现了两个大单于,一个是以新首领派为主的我那弟弟呼厨泉,另一个便是以老首领为主的我。自那以后,便开始了相互交兵,连年征战,偌大一个匈奴部落,现在却是四分五裂。我愧对先祖啊。”
张瑾道:“我汉人自古都是立储长子,哪有庶出即位之理?”
於夫罗单于道:“是啊,但是我那弟弟有新壮派为他撑腰,手下军力深厚,我也奈何不了他。今年,他又举大军袭我,我军士不敌,他只把我逼得走投无路,眼下只有这一万多人马,被困在这里。”
张瑾微微一笑,道:“大单于,俗话说‘武不在力而在勇,兵不在多而在谋’,张瑾不才,有一计,可破呼厨泉。”
於夫罗单于大喜,问道:“计将安出?”
张瑾便伏在於夫罗单于耳畔,如此这般一说。那於夫罗单于抚掌大笑,道:“此计甚妙。若能得成,我愿与你共享这漠北之地。”
张瑾一笑,道:“大单于不必如此,若要此计得成,张瑾只求大单于派人护送我等返回中原,足矣。”
於夫罗单于道:“此事容易,除护送外,我再送你黄金一千两,锦缎一万匹,良马一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