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进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大单于於夫罗。
那大单于於夫罗自从战败了呼厨泉,心情大好,时不时的便来探看蔡琰。这一日方才走到大帐之外,却听到蔡琰唱歌,便驻足聆听。那於夫罗常与汉人有往来,蔡琰所歌之意,他也能听得大概。只听这歌声悲悲切切,虽然在这漠北之地多年,但依然对此地充满了哀怨,一心只想回到中原故土,那於夫罗心里一下大是伤感,不禁老泪纵横,冲进帐来。
姜琼和拉巴一见於夫罗进账,只觉得尴尬万分。於夫罗看到姜琼二人,也觉得有些尴尬,慌忙抹了一下泪水。
蔡琰忙起身,将胡笳疗伤一事做了解释。於夫罗道:“疗伤无妨,可是阏氏方才所言却是要离我而去,即便阏氏能舍得我,难道还能舍得我们这两个孩子?”
姜琼和拉巴看此情形,知道二人有私密话要说,告便退了出来。方离开不远,便听到大帐之中隐隐传出蔡琰的哭声。
拉巴便对姜琼道:“你说我们应不应该带蔡姑娘回中原呢?不带她吧,她在此苦苦无依;带她吧,便有使她与自己亲生骨肉分离。”
姜琼道:“这一切的缘由都是战争惹的祸,若无战争,怎会有这么多生死别离,肝肠寸断?唉,战事一起,苦的却还是天下百姓。”
拉巴道:“是啊,我以前只在羌中待着,心里也只想着羌族好,可现下经历了这许多事情,我也觉得只要能太太平平的过日子,其实是最大的幸福。若有机会能够再回羌中,我一定跟爹爹说,不要再打仗了,让家家户户都过太平日子。”
姜琼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了。打不打仗若是一句话就能解决,那天下早就太平了。”
二人边说边走,便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进得帐中,却发现张瑾,史云,柳明等人已在帐中等候他们。
张瑾一看姜琼返回,便迎上前去,道:“哥哥最近身体可见好转么?”
“已经好多了。”姜琼答道。随便便将那蔡琰胡笳疗伤一事说与了张瑾。
张瑾听罢,微一皱眉,道:“哥哥,我今日来便是和哥哥商量这脱身之计。”
姜琼道:“当初於夫罗单于答应我们,只要战败了呼厨泉,便让我们离开回中原。我们若想要离开,只要禀明大单于,我想他应该不会阻拦吧。”
张瑾微微一笑,道:“哥哥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姜琼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张瑾道:“哥哥试想,这一转眼时间,我们在这匈奴答应盘恒两个多月了,又助那於夫罗大败呼厨泉,奠定了他在匈奴的位置。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便对匈奴的布阵派兵,实力装备了如指掌,那於夫罗怎么会让我们轻易离开此地?现在汉匈关系虽然缓和,但保不准那天便会在此开战,我们如果把这些军事秘密透漏出去,只怕於夫罗这大单于也做不成了。所以我么若是离开,他必然百般阻拦,因为我们一走,他定然寝食难安。”
姜琼猛然醒悟,道:“贤弟所言即是,那我们如果要离开此地,却要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