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满山的打字里充满了小心翼翼，“所以……”

“我祝他们早日倒闭。”

铁轨车在一种压抑和窒息的氛围中走到了终点，席梦娜跟在虞野身后，她死死握着胸针，害怕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这里依旧不是地下城的中心区域，他们要在中转站上换车，乘坐电缆车前往地下城一层的中心，那是一个被挖空的圆坑，巨大的圆坑里坐落了一个灯光闪烁的城池。

用城池来形容并不恰当，或许说是一间一间小而狭窄的木板或砖石房，或者集装箱上装了窗户和门，这样的东西一小块一小块堆在一起，垒成连绵不绝的庞然大物，每一户窗口都亮起了灯，在黑暗的地下城，组成了明光璀璨的巨大“城池”。

这里有攀附在峭壁上升降梯，但那时装货用的，不载人。

中转站的收费员说很多人进出这里是用喷气筒和折叠翼，这些东西在外面的玩具店里就有卖，但他们最好乖乖乘坐电缆车，免得不小心飞到那个比较“无序”的地方，然后像被蚂蚁吃掉的大象一样，只剩下骨头。

虞野付了两个人的钱，要了两个电缆车，她平静的上了车之后便飞一样的划了下去，坠入了万千灯光的城池。

席梦娜看着如深渊般的高度，一时胆怯，中转站的老头催促她赶紧走：“你可没她这么能打，不跟紧点小心被人连皮带骨头弄掉。”

老头见席梦娜诧异，不顾脸上的皱纹笑了笑：“地下城这里可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了。”

电缆车落到底，下面的轮子在停降台上刮出嘈杂的摩擦，几个赤着上身的年轻人站在一旁，上下打量她一眼，左胳膊上系了白布条，走了过来：“哪儿来的？”

“环13。”

有人上下扫她两眼，低声说了什么，最前面的年轻人后退两步：“走吧，别惹事。”

虞野看他们胳膊上系着一样的白布条，看得出来是一个帮派：“要从这里出去该往哪儿走。”

“你要引路？”

“得付钱，我不宰你，只是是我们对外面的人一个价。”

“老康等会要上去，我带你去找他。”

过了一会儿席梦娜也下来了，她一跳一跳的跟上了前面的队伍，跟着进了毒-枭的老窝。

这里是制-毒厂，如果不是听到“毕业生”三个字，虞野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小作坊，到处烟尘弥漫，为数不少的妇女和儿童呆在里面，还有好几个青壮年，他们腰间别着枪，警惕地看着虞野他们一行人。

院子里堆着一堆堆的矿石，妇女围在矿石周围，把上面附着的黄色粉末一点点用小刀刮下来，用陶瓷桶装着，然后把陶瓷桶塞进一个炉子里，烧出小山一样的黄色的结晶。

看到她注视着那些黄晶，有人上来攀谈：“如果你从这里买，价格很低，远比在地面上的低。”

“你要是不相信品质，可以试一试，免费的。”

年轻人正热切的推销着，他们嘴里即将去地面的老康出来了，正是那个想带她来地下城的康白。

他斜着身体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虞野，上来握手：“有缘千里来相会，真实缘分。”

虞野没接，康白也不以为意，“我要再过三个小时才上去……要不你先在这里等等？”

说着他环视了一眼周围，也明白眼前的三级超能者不喜欢这里，便又提了意见：“不在这儿也行，你先跟着我，到点了我们一起走。”

虞野确实不喜欢这里，她顺着康白的话跟了上去，出了浓烟弥漫的小作坊，跟在康白身后走进了狭长的小道。

“杯盏星刚开发的时候，很多人下了矿洞，然后不明不白的开始发癫，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矿石上会附着这么强烈的附生物。”

康白指尖一捏，想要把那点微毫的分量展示出来：“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让人连爹妈都不认识。”

他说着好似触到了哪里的笑意神经，转过来问：“你知道这东西为什么叫‘毕业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