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想把孩子生在船上。”她低头盯着手里的针线，笑了起来，“他们的未来总得和我们不一样才好。”

……

科克审视了镜子里的人，精致的裤脚给他减了很多不便，虽然右腿还在隐隐作痛，但是这副体面的样子让他心灵上快活很多。

从星球监狱出来以后，无处不在的疼痛和被调-教出来的反射性痉挛，让他每晚惊醒，梦到自己的皮肤起了赤红的泡，里面是流动的岩浆。

他浑身发热，高温，他将室内温度降到零下，但高热的大脑失调了一样，让身体失去控制，耳边，脑海里，一遍一遍重复自己当年那场演讲。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不可分割，我们自由的相处，自由的相爱……”

“一个人死了，我们探究他脆弱的心灵，探讨引导他走向死亡的悲惨命运……”

这是一个摧毁人心志的梦魇，也是康氏留在他身上最大的惩罚。

康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可能当年的鲍威尔就坐在他奢华的办公桌后，漫不经心的提议，或者无视，轻而易举将他一手推入深渊。

但他们想到自己的用处，又可以当做无事发生，风平浪静的上来和他攀谈，交好，好像同出一母的兄弟。

和鲍威尔一样的人还有很多。

他们都在楼上，享受着金钱带来的优渥生活，以及健康。

科克照完镜子，从洗手室里出来，回到书桌前坐好，他现在还维持用钢笔写日记的习惯，看着那些黑色的墨迹在笔尖下蜿蜒，这是他难得平静的时刻。

他曾经把这个方法交给虞野。

他抬手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