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一个人？”

“我也是。”

“我们一起。”

一个肯定句。

对方愣了一下。

“你是个好人。”

陈秾觉得自己算不上好人。

但是对方说着这样言辞恳切，陈秾开始觉得自己说不定真得不错……

对方又说。

“但是对不起。”

“我对异性过敏。”

就这样。

对方倒退着出了教室，陈秾刚想追上去表示他们可以隔着五米，这样他也可以保护她，顺便还想问个名字什么的，结果刚迈步就听见外面有两个脚步声，还传来“啪”一下，拍脑袋的声音。

外面的虞野和安光交换了位置，由安光去当诱饵。

安光惆怅，“你说要是有人要保护我怎么办。”

“哎呀真是个愁人的回复。”

安光想多了。

没人要保护他。

只有“贼子拿命来”“小贼休跑”“哈哈哈被我逮到了吧”等等的话。

安光感受到了世界深沉的恶意。

黎明到来。

比赛结束。

成千上百架飞行器喷洒着药水在教学区里飞行，各种建筑和清扫用机器人在校园里收拾残骸。

英博如期而至，“各位同学先回宿舍里换衣服，八点半在新生广场集合。”

宿舍床上放着崭新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还有皮质腰带和鞋子，制式漂亮。

八点半，所有人在新生广场集合。

英博宣布了本次积分最高的名单。

虞野601

陈秾576

蒋望568

江山566

……

安光221

……

英博用了一段精彩至极的话来表彰和开场，穿着整齐军装的老师将装着火绒花的盒子送上来，像是陈列在盒子里的珠宝一样珍贵。

所有人，包括老师和学生以及其他慕名而来的其他年级学生和工作人员。

全部翘首以待。

等着颁发奖章的人出现。

他们幻想过各种光怪陆离或者极其煊赫的出场，好配的上寸无明的身份。

寸无明来了。

就这样静悄悄，毫无声息的出现在讲台上，没有隆重的场面，没有层层叠叠的警戒和包围，因为他是九级超能者，没有人能伤害他。

就像是世界开了天窗，将一团光洒下，这团明亮的，璀璨的光凝聚成人身，构建出各种玄奇绚烂的色彩。凝聚成一个人的形象。

整个新生广场传来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就像是几十亿年前行星还处于蒙昧的初发时期，到处弥漫着富含二氧化硫的浓烟，海洋像岩浆一样沸腾，这样的灼热和疯狂。

虞野站在授奖礼台上，眨眼，在眼帘快速闭合的时候，她突然了悟到这个人这是一团光的幻像。

更好的说法是，有人从光年之外，将自己身上的反射光移到这里，让所有人看到。

但实际上这空无一物。

盒子里的火绒花自动漂浮，插到虞野的上衣口袋里，小小的火绒花白瓣夹着嫩黄色的花蕊，普通的出乎意外。

“恭喜你，学生，在经过长达二十四个小时的奋斗后，你用自己的坚持取得了冠军。”

或许虞野该想一些形容词来描述这个人。

但是很困难。

她是五级超能者，五级自塑，绝佳的视力只让她看到了一团马赛克乱象，有意义的固定在某些位置上，无法数计，但是她依旧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这个人。

不可窥探。

她想到这个词。

她又感觉眼前的人就像是一个旋转滚动着的恒星，身上是蓬勃的热量，朝四面传递着波动和粒子，他是一切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