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随着对方的靠近而越来越强烈，虞野忍不住后退，但是她不能，这里是授奖仪式，台下有很多同学。

她抬手，朝寸无明敬礼，接着稍微弯曲的手背阻隔这些光线，身旁的英博大概看到她不正规的手势，咳嗽两声。

但是虞野没法，她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越看越深，所有的注意都在眼前的恒星身上。

她听到很轻的声音。

“我很抱歉没有亲自过来参加你的授章意识。”

“以至于让你产生这种困扰。”

“现在听我说。”

“放弃一切抵抗，将意识受到自己身体里，你在升到三级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个以自己身体为形的宇宙。”

“观察那个宇宙。”

“不要管外面发生了什么。”

抽象一些说，虞野的意识顺着口腔进入自己的气管，她像是蜕掉了身体这层皮，转为到内脏里，在一个摸不着的地方向外面的世界投入第一道目光。

接着继续向里向深处游走，漫入到血液深处，极其黑暗的地方，见恒星如沙走。

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她在自己的宇宙里，茫茫然然的朝外面抬头看去，好像整个身体被光穿过，变成透明的玻璃人，她孱弱的面色比一只枝头的花更脆弱。

然后下一瞬，她被整个弹出，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她这时候再看向寸无明，只看到了一个人类。

像一件艺术品。

好看的有距离感。

他站在新生广场上。

“在这二十四个小时里，所有人都在竭力拼搏。”

“无论是活着的，还是丧尸的。”

一想到丧尸同学那副样子以及夜晚的各种battle，同学们纷纷笑了起来。

“你们用了各种方法，像军事小队一样执行包围，又或者指定各种兵书上的计谋，比如趁同伴不注意对着他后背悄悄来一枪。”

同学们又发笑。

新生广场里洋溢着热情昂扬的氛围。

“你们用尽了一切方法，在奔跑和被奔跑中思考人生的真谛。”

“你们最终收获了战果。”

寸无明抬手，“由这位同学带着你们的梦想取得了第一名。”

“一个无可争议的第一名。”

“把它当做战争，死亡，和瘟疫的蔓延。”

“所有失败于昨夜的人，在今日已经化成累累白骨。”

“值得庆幸的是，它只是一场比赛。”

“身为校长，我应该借用这场比赛对你们施与教导。”

“但是在你们今后漫长的四年学习生活中，接受的每一场训练都会比我今日所说的话都更为深刻。”

“所以我只说一句。”

“学生们，在你们踏入学校的那一刻，战争已经开始。”

寸无明离开了。

或者说消失更为准确。

虞野正准备下台离开，却听到英博说，“等一等，我这个不受人欢迎的老头子还有话要说。”

“虞野同学也不要离开。”

“所有人都不要离开。”

“保留项目结束了，但是新生庆典还没有结束。”

“大家明白战争，也该明白和平的生命。”

英博朝旁边挥了挥手，“来来来，所有人从这里取一朵火绒花。”

“把它别到被你杀死的人身上。”

“老师……”

“我们还想吃午饭。”

一位五百分的学生这样说道。

六百分的虞野，在各种“我认识你”“就是你杀的我”眼神下，端起了自己那六百多火绒花。

她这个午饭可能是真的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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