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卿头昏脑涨的睁开眼,就看见锦薄言那张苍白的脸,一下子就想起了柯羽说的火刑夺运,猛地一起身,拽住了锦薄言的胳膊,一脸紧张的上上下下地打量,就差是连头发丝也要扒开查一查有没有少了几根。
他很害怕,害怕因为自己让锦薄言去承受一些莫须有的罪过,那些明明就该是自己的孽,为何偏偏却要去折腾别人。
“干嘛呀!干嘛呀!”锦薄言闪了闪身体,不知所以然的扒拉开秦既卿那一双跟流氓似的在他身上到处摸索的手。
怎么回事,他不就是施了一下占卜之术吗,怎么像是快死了一样,被人上下其手。
“呼,你没事就好。”秦既卿松了口气,锦薄言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就是整个人的精神有些萎靡,脸色略微苍白。
“我说,你不是吧,一醒过来就撒癔症,春秋大梦没做完,继续做到我身上了?”锦薄言不满的嘟哝着,他费心费力的给秦既卿这小子喂水喂药,结果这熊玩意一醒过来就大逆不道的对‘老父亲’动手动脚,这像话吗?
不像话,太不像样子了!
“咳咳。”被人忽视的感觉并不算太好,明淮尴尬地出了个声,委婉的暗示这俩小别胜新婚的狗男男。
“卧槽!”这一咳嗽不要紧,多年被教导文雅有礼的秦既卿竟然出口成脏,蹦了能有三尺高。
明淮一脸震惊,迷茫甚至是有一丝委屈的看着秦既卿像是遇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比猴子还灵活的跟他拉开了一大截距离。这才半天时间,秦既卿怎么就跟不认识他了似的!
“明淮?你怎么在这?等等,这是哪?”秦既卿也跟着迷茫起来,他不是在竹里馆吗?又转头看了看周边有些萧瑟的树林,脑子混乱的没有回过弯来。
明淮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是不认识他,这是失忆了啊!
“这是鬼门关,想起来了吗?”锦薄言无奈的指了指旁边一排摆的挺整齐的头骨。
有点眼熟,秦既卿眯缝眼看了半天,终于把记忆给对了起来,从进穷极殿开始,一直到遇见这一堆头骨。
四下的天已经大亮,由于没有太阳,所以还是显得有些昏昏沉沉,也怪不得他没认出来,他们当时到这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快看不清路了,点了个火堆也只能看清周边,地势全貌都是模模糊糊的。
“你是不是算了一卦?”秦既卿的部分记忆还是有些模糊不清,他就记着锦薄言七窍流血,他跟个着急的大姑娘似的要扑过去,被明淮给拦下了。
想到这,秦既卿还是有些脸臊得慌,谁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不管不顾一副要殉葬的贞洁烈妇模样,力气大到明淮差点都没拦住他。
“对啊,算了一卦,卦象挺凶的,等会小心点。”锦薄言当时专心算卦,什么都不知道,还正奇怪呢,秦既卿怎么提起算卦都能闹个大红脸,这脸皮薄的跟宣纸能有的一拼了吧。
“啊。”秦既卿应了一声,还是盯着锦薄言的脸,仿佛盯久了能长出来花一样。
“看什么呢?”锦薄言奇怪的摸了摸脸,血渍什么的应该都擦干净了呀。
其实秦既卿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就像是着了魔,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不属于他,还是近乎贪婪地去注视着锦薄言微微颤动着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那淡薄的,没有血色的唇。
“啧。”锦薄言皱了皱眉头,因为这幅长相,平时盯着他看的人多了去了,他向来脸皮厚的像是城墙,谁爱看谁就看去,可现在竟然第一次生出被人看到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可能是秦既卿的目光太过痴迷,太过于……赤果果。
“有完没完啊!”明淮杵在他俩中间,一会看看左边,一会看看右边,鬼知道这俩人突然互相看着看着就一起脸红是几个意思,在鬼门关里还这样的暧昧,真是受不了!
“啊!”
锦薄言和秦既卿齐刷刷的收回视线……
“阴停招已经好久没有在闪了。”锦薄言到底不愧是混了好几百年的老光棍,脸红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息就已经重新回过神来,对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崽子脸红?有什么好脸红的,小时候洗澡,小崽子的小小崽子他都看过不止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