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坡的地势虽然不算高也比那些平地好很多,锦薄言三人瞬间咬着牙往山顶上冲,期间还劈飞了不少怨魂!
“守着!”锦薄言一到山顶就立马盘膝而坐,把手掌凑到僻邪剑上划了一道,血珠子一滴两滴全都飘在空中,只见锦薄言信手一挥,嘴里念叨几句复杂的咒,一个金色的大印瞬间把山坡底下给围住了,形成了一道防线。
“把十八邪魂幡祭炼了,拿出来。”锦薄言闲暇之余瞥了一眼明淮身后的黑盘子,盘算着这件邪器能顶多久。
明淮也顾不了太多,直接将十八邪魂幡滴血认主,宋熹岩已死,这邪器早就是无主之物,又加上之前的震慑,认主认得十分顺利。
很快,山坡下就凑了一堆黑压压的怨魂,一望无际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四千怨魂杀是杀不干净的,只能守。”锦薄言凝重的望着一脸渴望,想要将他们生吞活剥的怨魂,看样子应该是饿了几百年,骤然闻到新鲜血食还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
山坡下已经结了三道法印,一层罩着一层,远远看过去倒是五颜六色,蔚为壮观。三道法印已是极限,再多锦薄言也结不出来了,好在他身上的家当不少,就连头上戴做装饰用的发冠都是一件法器。
所以当秦既卿正一脸严肃的举着僻邪剑的时候,就看见锦薄言慢悠悠地扒着身上的外袍,瞬间眼都直了,顾不上形象地破口大骂:“锦薄言,你竟然还想□□怨魂?”
锦薄言漠然地抽着外袍上的金丝,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秦既卿,更可气的是秦既卿竟然从这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了嘲讽!
金丝被抽出来时是完整的一根,看着比普通的金丝颜色更挺鲜亮结实,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又是一件好东西。
“我……去!”明淮端着个黑盘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根金丝,震惊到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这不是……你缝衣服拿龙筋?”
龙……龙筋?秦既卿睁大眼睛,讪讪地笑了笑,不是□□啊。
“啊,顺手缝进去的,留着也是浪费,现在正好能用上。”锦薄言用力地把龙筋往两边扯了扯,弹性不错。
“……”财大气粗的锦风馆啊!
锦薄言毫不在乎地把龙筋扔到秦既卿手里,眼角眉梢里都是讥笑。接着披上外袍,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堆零零碎碎的小法器,扔在地上挑挑拣拣。
明淮倒抽了口凉气,一脸心疼,法器随地乱扔,这家里得是什么条件啊!地上这堆像是垃圾似的法器,随便捡出来一件都够外面抢半年的了,再看看自己身上,一块没什么用的罗盘,一把绝尘鞭,还有一个不知道怎么用的十八邪魂幡……寒酸哇,寒酸!当然,更令明淮气愤地是,就这样了锦薄言竟然还跟他哭穷!岂有此理!他才是最穷的好吧!
“砰,砰砰,砰砰砰!”声音越来越响,撞势也越来越凶,几乎都是冲着一个点去的,很快,第一道法印就在四千怨魂的冲击下撑不住了,围绕着那一点裂出细小的碎痕,再以肉眼见可见的速度慢慢扩大,终于,表面流离的光四下溃散,“嗡”的一声化为虚无。
锦薄言蹙眉,袖口里的手指动了动,完全没想到锦风馆的第一道法印竟然坚持不过一刻钟,就算是明淮拿绝尘连劈一个时辰也做不到这样的效果,可想而知,四阴千骨阵恐怖如斯。
“锦薄言,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秦既卿看着法印四散,突然平静下来,看着第二道法印上也慢慢出现碎痕,可能觉得不管怎样挣扎,结局都是一样的,所以面对怨魂的恐惧散了大半。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锦薄言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回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粘上的几片碎叶,地上的还余下了几个没有什么太大用处的小法器。
秦既卿笑了笑,低下头,看了看僻邪剑,凤凰跟活了似的几乎要缠上他的手,剑身上面还有一点残余的血痕,是锦薄言刚刚割手掌留下来的,伤口不深,但是应该挺疼。
秦既卿默默叹了口气,看着锦薄言的侧脸,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有点看不透自己的内心,就是突然好想亲近锦薄言,好想对他说喜欢,好想亲亲他,摸摸他的脸,不管锦薄言是不是会反感,会恶心……反正都快死了,不是吗?
第二层法印也碎了,同样“嗡”了一声,可能离得有些近,震得耳朵发麻。秦既卿突然毫无征兆地掰过锦薄言的头,顿了顿,低头吻了上去。
“原来是这个味道。”秦既卿心想。
锦薄言的唇很薄,很软,很凉,一股陌生的酥麻的感觉涌遍全身,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秦既卿感觉自己可能快疯了,他也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情感到底是哪来的,连个缓冲都没有,就这样冲动的吻了上去,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锦薄言那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别的而微微颤动着的睫毛,还有放大的瞳孔里印出来他自己的影子,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