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赶紧去查！”陆离瞪了他一眼，又把他叫住，从他手里拿过档案，一边看一边往审讯室室走，头也不抬的说，“哦，对了，你帮我订一张往A国的机票，越快越好。”

敲了敲审讯室的门走进去，里面两个人正在录口供。陆离走到监控屏幕前，问旁边的人，“问的怎么样了？”

警员翻了翻记录，“到现在为止除了指认死者曾经在找他要过债意外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哦，对了，突然去要债的时间在我们发布通缉令之前。”

陆离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过了会，突走上前敲了敲审讯室的玻璃对里面的人摆了摆手。走进审讯室把门一关，顺便示意让外边的警员都出去。

陆离在那人对面坐了下来。他摸了摸兜，摸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递给他。“现在我说你写，明白吗？老实点回答对你有好处。”

“第一个问题，”陆离把死者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是什么时候去找你要的债，他看起来很着急吗？”

等他写完，陆离又接着问，“你知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被他要了债的人？就跟你情况差不多的那种。”

“对，还有，他有没有跟你提过自己的事？”

看着他写完，陆离从他手里接过纸笔对纸上的内容一扫而过，然后把纸条快速塞进了口袋里，对他点了点头，“可以了，你可以离开了，关于放贷的事我们也会进行调查，一定保证你和你的家人的安全。”

“好，那谢谢。谢谢警官。”

“那个谁，”陆离打开门，“送他出去。”然后自己拐进了尸检科。

“来了？来问死者死因的是吧？”老石一手拿着保温杯上前拉开停尸间的柜子，抬了抬下巴，“嗯，看吧，挺明显的。”

“这是拿警队现在配备的匕首捅的，捅完了又插上了我们看到的□□。手指断处横截面粗糙，应该是自己砍的。”

“警用匕首……谢了，老石。”陆离喃喃了一句，拍了拍老石的肩膀匆匆转身离去。

回到办公室里，坐到办公桌前这一年中他查到的有问题的档案依次排开摆在桌上。想到那个人在纸上写的内容和老石刚刚说的话，再和他暗中查到的结合起来。有一些谜团解开了，但紧跟而来的却是更多更多的不解。

如果那个叫王辉的小混混在对池震下手之前就已经在准备钱跑路，那么他必然是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未来。所以，这个小混混有可能就是董令其计划失败的后手。那么又是谁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得知董令其失败了，并且知道池震的位置呢？

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池震，是池震知道了什么吗？董令其背后到底还站着多少人？王辉是假名，那个小混混之前的身份已经被人抹掉替换成了王辉的履历，而且是直接登记在警务系统里。这是不是说明背后的人的手已经伸到了A国？

陆离从口袋里摸出池震最后丢下的那个酒壶，拇指摩挲着上面的弹痕，眉宇间满是阴郁。他真的感觉有些累了，一觉睡醒后要面对的还是一样无法回避的困局。刑侦局的人如今他一个也不敢相信，再追查下去他真的能保护好文萱、保护好一诺还有妈妈吗？

“我该怎么办？”痛苦的声音还没吐露出就已经消散在了唇齿间，陆离收起了一瞬间显露出的脆弱，张局、楚刀、池震，除了活着的他想保护的人还有很多已经死去的人，他们不明不白的死还压在他的肩上。退缩，是最不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