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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天上还亮了好几颗星星, 他一只手撑着地面有些艰难地让自己坐了起来。
他有些茫然地打量了着四周,随后才发现自己仍旧身无片缕的躺在广阔的大地上, 秦雅达不愿意将他们带回屋里也就算了,居然连外套都残忍的不给他披上。
他看了眼自己身旁仍旧昏迷的染将,果然也是身无片缕, 微风吹过, 还有点凉飕飕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秦雅达坐在了那棵被雷劈死的老树枝上, 他的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透白的玉笛,静静地抬头望着星空。
朦胧的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 依稀能看得见那一道道红色的花纹在他脸上移动, 只是始终都停留在左脸的那一处。
“终于醒了。”秦雅达没有转头看他们,只是将那支玉笛放在了嘴边。
“………………”
那是一首令秦安后背爬满鸡皮疙瘩的曲子,明明曲风曲调都很温和舒适,可就是让他觉得瘆得慌。
“这支笛子是我从夺天教寻到的,而这首曲子是夺天教的净魂曲,听完之后你觉得灵魂清净下来了吗?”秦雅达轻笑着问道, 他略显愉悦地转着那根笛子, 连眉眼间都带着几分得意。
秦安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夺天教在何处, 你见到夺天尊主了?”
秦雅达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低头轻笑了声, 一手撑着树枝轻松地从树上跃到了地面。
他目前的模样可以让人轻易地感觉到他如今的心情似乎非常的愉悦, 随后他慢悠悠地走到秦安的面前, 表情有几分轻佻地用玉笛挑起了他的下巴:“那自然是……”
“咳咳!”
染将睁开眼睛就看见秦安赤果着身子,似乎正在和穿得还挺厚的男人调情。刹那间他觉得自己的眼前是一片翠绿,差点没忍住,又闭上了眼睛
“啧。”秦雅达有些无趣地收起了笛子他将两只手背在了身后,单手转着那支玉笛慢悠悠地向一旁走去,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影子?秦安有些诧异地看着前方,秦雅达当初相当于是阿飘的存在别说是影子了,一般人直接都看不到他,可如今反而像是一个“人”了。
“他,是谁?”染将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毕竟秦雅达的脸除了发色和脸上的那几道花纹以外,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是……”秦安一时间还真不好解释自己和秦雅达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
秦雅达听到了染将问题,他笑眯眯地转身用笛子指着秦安的脸朗声道:“我是的他远房表亲,不过你也可以随着他一起喊我一声哥哥。”
秦安:“…………”
染将:“…………”谁家的远房表亲能像成这个样子?
事实上秦雅达的心情的确很好,能让对手硬是咽下一个苦头对于他来说比什么都感到愉悦。
因此,即便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他也并不在乎。反正他已经这个世界待了太久太久了,如今能活多久便找多久的乐子吧。
比起染将身份这种可以在窝里慢慢闲谈的事情,秦安目前更加在意的是夺天教的事情,他想知道秦雅达如今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回到了院子之后,秦安从自己的衣柜里翻了许久才找出了一套颜色并不是那么鲜艳的衣服给染将换上了。
“这位……这位道友,你。”染将刚想开口就被秦雅达打断了。
秦雅达撑着脑袋,他有些不悦地将目光落到了染将的身上嗤笑了声:“谁跟你是道友,要么叫哥要么就叫爹。”
“行吧,那爹你老人家现在能告诉夺天教究竟在哪吗?”被自己占便宜这种事情秦安并不是很在意,他更关心的是夺天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