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到五分钟，男人站在一扇木门前不走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缭绕的烟气逸散出来。

“……你送个小姑娘来干嘛？呼……情报生意不做，你们灰鼠还做起人□□易了？”低哑的女声像是这烟气一般慵懒缥缈。

“南夫人让我送过来。”男人没迈进门内，抓住女孩的肩膀把她推了进去:“南夫人很生气，但决定给她条活路。”男人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自己都觉得扯淡，在莫尔蒙德像头斗兽一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这分明是折磨。

门内的女人也笑了，一阵吞云吐雾后道:“怕是受了她那些宝贝们的蛊惑，放走了一个吧？”

男人不搭话，又抓了两把脸上的脓疮:“你这儿热死了，我脸痒得厉害，先走了。”他并不等抽烟女人答复，自己就转身走了。

女孩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不敢走进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又不敢跑。

“……过来……”女人一发话，她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毫无准备之下跌倒在地像是颗球，在地上滚了两转。

“蠢得倒是有趣。”女人的语调依旧懒懒的，似笑非笑。

女孩抬起脸，只能勉强看出那个女人已经不再年轻，握着长长烟枪的手上已经皮肤松弛。裹得紧实，看不出身材，头上戴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帽子。

“……小姑娘，你的眼神可不让人愉快。”

她赶忙低下头。

“叫我烟婆婆吧。”女人斜躺在长沙发上，烟枪敲了敲抖落烟灰，说道:“叫你‘西’怎么样？”

“……西？”女孩跟着读了一遍，到底脑子不笨，既然给了名字，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不会被随便弄死？

“啊……在我出生的那个世界是女孩的意思。”烟婆婆交叠在一起的腿放下来，站起身拿起长沙发旁的通讯器，稍稍提高了音量：“叫个什么人来，我这儿有个女孩。…………快点儿，给她顿吃的，一把小匕首，今晚派上场。”

女孩脸色登时变得惨白了！

“……以为我给你起了个名字就是要放过你的意思了？”烟婆婆挂断通讯器，径直走到房间的另一边，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她端着一杯酒又躺回了长沙发上。她抿了一口酒，摇摇头：“我哪儿有那么善良，为你得罪南那个老婊*子。……方便上台时叫罢了。唔……如果你活下来，西这个名字就要叫一辈子了——别那么紧张，西……晚上十点到十二点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都是没进化的。”

烟婆婆看着被新取名为西的小姑娘惨白惨白的脸色，自顾自的喝着酒。

如果是普通的十岁女孩估计已经哭叫着求饶了，烟婆婆看着一动不动的西，觉得这孩子估计是吓破胆了。胆子这么小，看来是既蠢又不中用的了。

西细细的手指揪住地毯攥了攥，哆嗦着嘴唇，问道：“如果我活下来了……”

“等到第二天继续上场呗……”烟婆婆回答得有些不耐烦，她并不想多浪费口舌给一个必死的人：“也别想逃，野蔓蔷薇的手大着呢。——至于你期待着进化，然后传送的话……我劝你放弃把，只用1秒不到，兵工厂的黑死铳就足以把你轰得渣都不剩。……况且……”她住了嘴，藏在黑暗里的眼珠意味深长的看着西。

烟婆婆还没说完，门外传开了敲门声。她也懒得再说。西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什么东西丢出了门外，摔在一个瘦猴子样的男人身边。

门内，烟婆婆吸了几口烟，心里感叹兵工厂的产品种类繁多，连抽取人潜力值这种特殊物品都有。

莫尔蒙德竞技场里，像是西这种不是自愿参加格斗的，一般有三种出路。

一是没有潜力值的或潜力值很低的，只能在这儿被活活打死。一经发现进化了就会被轰杀。野蔓蔷薇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二是有挺高潜力值却没有进化的。那就等他进化，如果能力有用就留下或者卖出去，要是没有则抽取潜力值。其中成长型最受他们喜欢……之前碧落学院研究如何加速成长型潜力值生成的药剂，虽然失败了。服用这种药剂的人虽然潜力值会增加的飞快，但却不能再次进化。然而对莫尔蒙德却是很有用

三是有潜力值进化了的，留着打到传送日期，则是在他身上装点小东西，再带上签证送去红鹦鹉螺的战奴训练营。毕竟能在莫尔蒙德活那么久也说明他挺有价值的了。

烟婆婆想着，眼睛眯了起来。她想起了几年前毁掉了莫尔蒙德在【寒武纪年】分馆，如今却依旧在十二界逍遥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