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门被轻轻推开。暖光赶走了一切阴霾,白玫瑰的香气清新典雅。厅里摆了四五张深蓝色的小圆桌,正中是古铜色的旋转楼梯,上面爬满了白玫瑰。
“shelter.”阿泽维拉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大,星辰睁开了眼,四处张望。
“阿泽维拉。”
这声音也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
“你怎么来这儿了?来看她吗?”古铜楼梯上“咯哒咯哒”两声,斜倚着扶手的是一个金发女郎。肤白若雪,蓝玻璃珠一样的眼睛,卡其色的针织长外套搭在臂弯里,白色丝绸吊带衫在暖光中散发着柔光。
[言不尽],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殡仪馆,当然,你也可以在这儿存放贵重却带不走的物品。
“……是。”阿泽维拉把星辰放下,小姑娘依赖地揪着他的衣摆。
“哦……你从哪儿过来的?”shelter即使皱眉表情嫌恶,也是温柔优雅的。
“莫尔蒙德。”阿泽维拉拍拍星辰:“你给她看看吧,吸了不少烟鬼的烟。”如果不是那些烟抑制进化的作用,经历那么多危急情况,在那么大的压力下早进化了。
“可怜的孩子。”shelter打了个响指,白玫瑰纷纷亮起了橘红的光,一路蜿蜒而上,到了人眼所能见的极限。
——在外面看来这栋木屋可没有这么大这么高。
“不急于一时,好好洗个澡,睡一觉。——粉蔷薇怎么样?”金发女郎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好吧。给我薰衣草好吗?”他也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不不,不是你。孩子需要休息……你安顿好她下来找我。”shelter扶着扶手,高跟鞋“咯哒咯哒”地敲在黑色大理石上,白色丝绸吊带随她的动作摇晃,打在其上的光似乎也在流动。
“你可以洗个澡。我实在受不了你身上的味儿了。”shelter理了理针织长外套坐在深蓝色椅子上。
她实在是漂亮,这栋木屋也的确漂亮。一点也没有同性相斥,星辰盯着她几乎移不开眼。
“顺便给我们准备一套衣服吧。”阿泽维拉耸耸肩。
“金瞳。”shelter玻璃一样的眼睛看着星辰。里面也如同玻璃一样,已经凝固,再也泛不起一丝情感的波纹。
“我们待会儿再说好吗?”阿泽维拉打断这个话题,冲她一点头牵着星辰的手走上楼梯。
星辰摸摸自己的下眼脸。金瞳?她眼睛是金色的么?
她回忆了下,发现竟然不记得父母的样子了,不过哥哥的眼睛她记得是黑色的。
顺着亮着光的玫瑰,阿泽维拉推开一扇与其他无异的木门。
门内房间挺宽敞的,一张大床,一面壁炉,墙上除了一张半面掩在蔷薇花后的少女的画再无其他。
阿泽维拉打开侧门,指了指浴缸旁的触屏屏幕,道:“自己调水温,洗了澡乖乖睡觉。”
说完他匆匆关上门离去,星辰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什么。
房间里依旧蔓延着白玫瑰的香气,壁炉里的火跳跃着,墙上光影攒动。
她记事以来还没有住过这么漂亮的地方,一双眼四处看,想把这些记到脑子里带走。
不知怎么,胸腔里的疼痛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星辰脱下衣服走进浴室,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的是金瞳。
融化了的金子一样的耀眼颜色,在暖光中有些偏橘。
她抓抓自己凝在一起的头发,仔细辨认了下。
自己的头发是白色的。
她打量着自己的外表,也不知道算不算好看。
她转了一圈,把自己从上到下都仔细看过了,这才去给浴缸放水。
“星辰……星辰……”她一边念着自己的名字,一边用手指划动着水。
“……我会越来越好的对不对?潜力值不能说明一切对不对?”她闭上眼又睁开,抬脚坐进温热的水里,使劲儿搓洗身上的脏污。
心理暗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