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念着:“会更好的，会更好的……”

穿着黑色风衣的的男人从楼梯上下来。shelter一打响指，白玫瑰的枝条缠着一壶酒放在了桌上。

“她死后你就染上自残的爱好了么？”金发女郎站起身，高跟鞋“咯哒咯哒”地敲击在大理石上。

“我不想听见任何人提她。”阿泽维拉闭上眼，狠狠抹了把脸。脸上的胡子已经剃干净了，他的身上也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狼狈。

shelter欺近他，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点在他左锁骨处，慢慢往下滑，最后按在他心脏的位置。

“你花了很多年来明白，她并不爱你。”她似乎不懂得去照顾别人的感受，只说自己想说的。

阿泽维拉没有再开口打断她，甚至没有避开她的手。

“……”shelter斜眼看他，漂亮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撩拨的意思:“不，你是花了很多年去削弱成长者联盟。你在赌是你先死，还是成长者联盟先散么？借野蔓蔷薇的手？”

她的指甲轻而易举划开他的衬衣口子，拨开衣料露出覆盖了他整个胸膛的诡异黑色图案。

“我懂了，你对这东西说，你是在为那几个失踪的成长型报仇对吗？”

她话音一落，黑色图案的边缘骤然扩大！

“闭嘴！我本来就是！身为盟主本应给他们报仇，而不是忍气吞声。”阿泽维拉拍开她的手阴沉着脸道。这句话起了作用，黑色图案停止了扩大。

“真可怜。”shelter眼中已经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给我讲讲那个孩子。”

“……棠衍没有死。那是她的孩子。”阿泽维拉理好衣服，他把后槽牙磨得咯咯响，才控制自己没有露出充满戾气的表情。

“真可怜。”shelter倒了杯酒递给他:“你哪儿找到她的？”

“莫尔蒙德。”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她说棠衍和……她父亲某一天突然消失了，留下他们兄妹两在碧落黄泉过了六年。”

“不像是她的风格——这么不负责任。或许是出事了。”shelter又给他到了一杯酒:“她也不像是会安下心给某个男人生孩子的人。”

阿泽维拉依旧一饮而尽，酒精让他感到没有那么难受了:“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你怎么确认这是她的孩子？因为一双眼睛吗？”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每一个问题？”

“对，你不需要。”shelter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斜眼看他，轻抿了一口:“……真可怜。”

阿泽维拉手握成了拳，舔了舔自己上犬牙，脸上泛起了愤怒的红色。

“shelter……你该庆幸我不喜欢打女人。”他眼中有黑影涌动:“但我该提醒你，我杀你了如反掌。”

对上他的眼，shelter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杯子，脸色才刚刚有皲裂又恢复了平静。她退缩了:“你去看她吧。要我给你指路么？”

阿泽维拉摆摆手，自己轻车熟路的走上楼梯。

小声的，shelter在确定他不会听见后又轻声道:“……真可怜。”

她十分确定棠衍死了的，所以，在她眼里阿泽维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打开那扇木门，里面和多年前无异。

草坪也好，坟墓上的青苔也好，旁边的核桃树也好，还保持着原样。

“你说等你死了，把你埋在树下，变成养分供给树。那样你也算是一棵树了。”他站在坟前，眼中波光流动。

“……”

说完这一句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阿泽维拉深吸一口气，伸手覆在坟墓上。坟墓很快被分解了，露出内里的棺椁。

当初棠衍是他亲手带回来的。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并没有死。

但通过【计算机建模】，他已经估测出了星辰的进化能力及意识力修炼方式。分明和棠衍一模一样。

他轻轻抚摸着棺椁:“为什么？”

暗金色的发垂下来，勾住他的脸庞。

他脊背垮了下来。无论过去多久，只要面对她，阿泽维拉都知道自己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