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里的风特别大,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只剩寒风携着落叶、枯枝在夜里呼啸。暖调的灯光充满了整个卧室,就像许久未见的阳光一样。
蒋文旭走向床边拿掉了贺知,贺知移到了蒋文旭的脸上,灯光撒在蒋文旭的五官上,那张脸变得越来越虚幻。
“发什么呆啊?”蒋文旭把书放到了床头柜上,倾下身,双手撑住在贺知书的两侧,含笑看着贺知书。“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嗯?”
对着蒋文旭犯花痴还被逮住了,贺知书觉得他丢不起这张老脸,遂又心虚地往后挪了挪,但是已经到了床头,没地方可退。“哦,我…我我在想今天阿姨做的点心不错!”
“我也没觉着多好啊,你要喜欢我下次让阿姨教教我。”蒋文旭撑起身子来,一只膝盖还跪在床上。
贺知欠扑到了蒋文旭的身上,双腿也紧紧环上了蒋文旭的腰。“蒋哥,不公平,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好看。”
“在哥眼里,你最好看。”蒋文旭抱着贺知书走向了浴室,脚步落在地毯上几乎听不见声音。
贺知书没有回答,只是轻哼了一声,提起垂在蒋文旭后背的手,握拳轻轻捶了一下蒋文旭。蒋文旭知道贺知书这是在宣泄他的不满,自己过往的荒唐给贺知书心里留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疤。
小书,我犯了错,你不要原谅我。
“宝贝,我只爱你。”
纷纷扬扬的雨滴迎来了草长莺飞的二月天,离家前蒋文旭和贺知书还特意去花房看了一下,有些茉莉的花苞已经变成了白色,贺知书浇水的时候还给它们说了些悄悄话。悄悄话,当然不会让蒋文旭听到。
“罗医生,二院说纪寅卯老先生的徒弟上个月就休了年假,现在不在国内。”刘护士接到了这个消息后马上报告给了罗文康。
罗文康的助手昨天给他来了个猝不及防,请辞了,气得他昨晚都没吃下饭。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刘护士给他推荐了好几个他都不满意。中午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老对头纪寅卯的徒弟,虽然没见过,但是纪寅卯还在世上的时候可把他的这个徒弟吹上天了。可是不巧,人家也没空。
“小何不在国内?”罗文康推了推眼镜,助手的最后人选也被毙掉了。
“小何?”
“老纪那徒弟。”
“哦,听说是陪母亲去散心,他的父亲前段时间因为血癌去世了…”
“你先去忙吧,我再联系联系。”罗文康挥了挥手示意刘护士出去。
难道真的要找罗一横那狗东西?
二院——
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的罗以恒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抬头望着一院的方向。心里无比笃定,他老爷子肯定又在骂他!
一到医院,罗医生就带着贺知书去做了一个全面检查,几项检查下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蒋文旭和罗以恒站在一起听着罗文康吩咐准备阶段的注意事项。罗文康离开后,罗以恒吊儿郎当地靠在病房外的瓷砖上。“喂!和里面那位什么关系啊?刚刚问得那么仔细。”
蒋文旭编辑好了便签后才抬眼,冷冷地打量着罗以恒,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的年轻医生能不能正经一点儿,怎么一个个的都管得这么宽。
“我是他爱人,收起你的歪心思,少多管闲事。”
说完就回到了病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还在讲话的罗以恒隔绝在了外面。
“我哪儿又什么歪心思啊!再说了,我是是医——诶!关上什么门啊!”罗以恒也是被蒋文旭弄得没有脾气了,把笔放进褂子里后就嘀嘀咕咕地回办公室了。
“乱吃飞醋的老男人……”
回到病房后,蒋文旭从保温饭盒里拿出了今晚他俩的晚餐。两份粗粮粥、两份带鱼汤和两小碟嫩豆腐。
“草莓还是橘子?”
“草莓!”
蒋文旭又把洗净的草莓给贺知书隔水温上。
“来,漱口,别咽下去了。”
贺知书鼓着腮帮子看蒋文旭,眉头缠在了一起,似是在问这漱口水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加了点儿双氧水,先忍耐一段时间哈。”蒋文旭从床底拿出一个小桶,递到了贺知书的嘴边。“宝贝,来,吐掉。”
贺知书依言吐掉了口中包的水,看了眼蒋文旭,又看了眼今天的晚饭。“蒋哥,你不用陪我吃一样的饭菜的。”
“说什么胡话呢,你嫌弃我们家阿姨做的饭菜?”蒋文旭放下小桶,揉着贺知书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