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晴空,艷陽四射。
如此明媚的好天氣不禁讓人覺得神精氣爽,鎮上處處可見滿臉笑容的人們。
鎮上有間出名的酒樓,裡面的裝潢典雅,小菜也精緻的很,既然叫做酒館,裡面的酒當然也不會遜色到哪邊去。
在人們白天辛勤工作過後,最大的享受莫過於暢飲幾杯好酒,無奈,卻是有個人在這大白天的,就好像不要命似的喝著酒,完全沒有品嘗的意思,很浪費地豪飲著,從那個人桌面上堆積的酒瓶,卻不見杯子,就曉得那個人是怎麼喝這些酒的。
好在,那個人算是鎮上大戶人家的子弟不至於付不出這酒錢,不然,光是這堆足夠普通人家風光的過上一陣子的酒錢,早就讓酒樓將那個人給趕出去。
不過,那個人將這些必須好好品嘗的美酒當作廉價的低等酒不知味的豪飲,也讓酒樓的掌櫃們看了心疼不已。
這時候,從酒樓外來了一個人,衣著光鮮亮麗,臉色雖然慘白了些,不過依然不減他貴公子的模樣。
酒樓的掌櫃一見到他,趕緊向前迎接道:「霍公子。」掌櫃恭敬地問候著眼前的貴公子,這酒樓是霍府另外的生意之一。雖不如墨寶坊聞名天下,卻是鎮上屬一屬二的大酒樓,也算是霍府主要的收入來源之一。
子御沒有多加贅言,微微點頭回應掌櫃的問候,眼睛四下飄移,略微焦急的找尋著目標,問道:「人呢?」
掌櫃指著靠近樓梯邊的一個角落,說:「霍公子,慕公子在那邊。」
子御看到季方喝得爛醉的情形後,皺起眉頭。
掌櫃見子御看到季方後,接著說:「慕公子不曉得什麼原因,一來就猛灌酒,從來沒看過慕公子這樣喝酒過,也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子御微微點頭,對掌櫃說:「帳還是老樣子,算我的。沒事了,你去忙吧!」揮手支開掌櫃,後來似乎想起什麼,喚住轉身要回櫃檯的掌櫃,說:「你準備好上房,等會讓人把慕公子扶到房間休息。」知道季方喝成這樣,鐵定走不回去,若讓人將喝得爛醉的季方送回慕府,事後季方少不了會挨上慕伯父的責罰,即使二人的友誼已經變成這般糟糕的情況,子御還是不忍心季方挨罰。
子御來到季方身旁,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喚了他:「季方……」
季方抬起醉朦朧的雙眼,看到是子御,一股氣上來:「你來做什麼?走!給我走開。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你,爛人!」季方在大庭廣眾下口不則言的辱罵著。
酒樓是霍府所開,酒樓的人聽到季方這樣辱罵著當家公子,哪還忍得下去,目光凶猛的怒視著季方,等待著霍公子一聲令下,眾人就要圍上去教訓一番。
卻見子御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季方,你醉了……」招來掌櫃,讓人將季方抬到房裡。
子御讓人退出去後,獨自坐在季方的床邊,看著季方憔悴的臉龐,內心也不好受。心裡不明白,關於季方先前跑來自己面前大吵特吵的親事已經如他所願的退掉,照理說,現在的季方應該是快樂的準備迎娶青羽表妹,怎麼會是在這裡將自己泡在酒裡?若說季方還不曉得親事已經退掉的這件事情上,也說不過去,就子御所獲得的消息中,知道季方在今天稍早時就找過青羽表妹了,青羽表妹也不可能不告訴他這件事情,季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憐惜的摸著季方的臉龐,撥開臉上雜亂的髮絲靜靜的看著季方的睡臉。
一點也沒發覺到季方底下的拳頭緊握,蓄力待發的模樣。
子御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著那天季方來府上鬧時,明白的說出,季方喜歡的是青羽,不是我子御。
「唉……」
子御輕嘆了口氣,明知道這段感情得不到回應,明知道的,不是嗎?可是,放出去的感情又怎麼能收回。
輕柔的撫摸著季方的臉龐,低聲詢問:「季方,你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的不快樂?一切,不都已經照你的話做了?還有什麼事情讓你需要用酒來麻痺自己?」不意外的,沒有得到季方的回應,子御見季方睡得很熟,放心的繼續說:「感情這種事情說起來真的很不可思議,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會愛上你,當我意識到了的時候,已經退不出來,愛你愛得無法自拔……其實,當我知道愛上你的這件事時,也曾經很徬徨、很無助,以往,有困難的時候,都是我倆一起解決的,可是,對你的這份愛戀,我根本無法對你說出口,更何況是與你討論了……我知道,我與你同是男子,這份愛戀,一開始就不被允許……本來是決定要深深的將這份愛意埋藏在心底,不讓你察覺到我這份不正常的愛戀,也曾經覺得自己已經成功的壓抑住這份不正常的愛戀……可是,那天……就是當你與青羽表妹私定終身時,我剛好要去找你,不小心聽到了你對青羽表妹的話。我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世界似乎都崩潰了……也才發覺到,對你的愛,即使深藏卻從來沒有放棄過……」
子御溫柔的撫摸細說著心中滿溢的愛戀,述說著從不曾被說出的愛語,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這樣傾述出自己內心最深層的心意:「我的心,渴望得到你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