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深夜时刻的道路上,刺耳的救护车声一声高过一声,十分通畅无阻的一路呜呜咽咽的呼啸而去。
然而到了医院,刚推进急救室里,离病床不过只有几步远的时候,再速度的救援此刻也成功不了了。
“医生,患者脉搏停止了!呼吸和心跳也没有!”
今晚第一次跟上急救车的实习医生,自人被抬上担架床就一直把着脉搏不放,她也没资格实施急救。
当手上开始确实的感受不到了任何属于人的脉搏跳动和体温的时候,这名未来医生实在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梗住嗓子。
“都别放弃,没到时候!快把患者放上手术台,准备除颤器。”
手脚利落的推床护士赶紧跑动,包括实习医生在内的三名医生都不用说明就已默契的安排好自己位置。
离的最近的主任医师立马手臂长轴与胸骨垂直,双手掌根重叠,手指扣手交叉,手指不触及胸壁,双臂肘关节绷直,以髋关节为支点运动,垂直向下用力按压在了患者胸骨中下1∕3处,具体为成人两乳连线与胸骨交叉中点或食指、中指沿肋缘向上触摸至剑突上两横指处。
并每次按压保持在胸骨下陷3.8-5㎝,频率更是至少一分钟内100次,重复了大概有三分钟,打算放松和下位医生交替时,这位医生手掌没掌根部也没离开按压部位。
“医生好了!除颤器准备好了!”
三甲医院的急救室器材齐全,迅速的开启除颤仪,调试除颤仪至监护位置,又接上除颤仪,显示患者心律功能后,护士手脚利落的用干布迅速擦干患者胸部皮肤,将手控除颤电极板涂以专用导电胶上。
观察心电波型,发现已经驱成线的心跳数,医生确定为室颤,选择除颤能量,首次除颤用200J;第二次200―300J;第三次为360J。
开始按压除颤充电按钮,使除颤器充电。
当充能完成时,除颤仪显示可以除颤信号,医生确认周身早就无人直接或简接的于患者触碰情况下,速度的双手同时协调按压手控电极两个放电按钮进行电击。
一次二次三次,床上毫无知觉的患者如被抛上岸缺水快死的鱼儿一次次的力竭全力的弹跳起来。
只是,直到除颤机第十次再把她用力电起来的时候,床边的众人脸色已经灰暗下来了。
没有会愿意去做让别人放弃生的希望的宣告,那会让他们有种成为剥夺别人生命的刽子手,这是生命的另一种残酷。
实习医生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眶里全是刺痛的泪水,极度复杂难受的心情让她在踏进了理智崩溃的边缘。
主任医师放下除颤器,再一次的摸着面前人的心脏处,手掌微颤。
“辛苦你了……还有对不住”
抢救的医生竭力压着泛红的眼角,用尽力气才语气很温柔的对她道别。
“2019年2月21日凌晨6点48分,患者经过抢救,正式在7点14分宣布停止心跳失去生命体征,作为主治医生我确诊……她,已,死亡,抢救……无效。”
其他的医生护士们,且是对自己没抢过死亡的失败而难过麻木,年已过中年的主治医生更多些对自己的失望和不甘还有苦苦压抑的愤怒。
他没做到,又成了送走他人的人。
“主任!您……还好吗?”
本来跟着自己教导老师要走实习医生,忍不住停下撞开门的动作。
被关心的人回过神,十分勉强敷衍的笑了笑,便收回一直没离开患者的眼神,转头撞开门离开。
明显的谁都能看出,红血丝已经把这位医生的眼球把充满了,实在担心对方情况的实习医生跟了上去。
几步开外,她也没上前跟作为主任的中年男人并排。
一路不停,俩人一前一头穿过一楼大厅,又拐弯路过了小花园,最后快到了住院部一号楼前。
实习医生拧眉,她没记错的主任已经连续值班超过48小时了,再铁打铜灌的人也该极限了。
‘他得休息,不管是对他还是患者来说,这才是负责。’
已经准备好上去劝了,有股子初入社会的菜鸟们才有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主任!你等我一下,我有话……”
刚刚好在住院部门口踏了一台阶的男人停住顺着声回头。
也就是这时!突然炸起来一声交叫。
“快跑啊!楼上好像有人要跳楼!”
几乎是同时的,另外俩人理解了提醒,同声抬头看去。
不同以已经发现那个已经从八楼窗口跃下来的小黑点,主任医师没有实习医生反应来的快,他似乎思考已经断线,一直楞楞的看快十秒,没半点动作。
几乎没有去思考,实习医生把冲了上去撞开主任,俩人瞬间滚摔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