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声巨响从耳边重重的砸进了心里,不用看不要看,也该知道是怎么样的惨烈了。
‘大概是像西瓜摔在了地上一样,一滩子粉身碎骨的烂样了’
“为什么要尽让我遇到这么痛苦的事,为什么我到底要做这么样工作。为什么!为什么啊……”
不顾发现情况后围过来关心他情况的同事们,侥幸逃生的男人死死的抓着平日更本没时间理的头发,如个歇斯底里的孩子,放声大哭,不管不顾,丝毫没有一点,一直以来用于压抑这一切的理智。
围过来查看当事人安全的大家伙,一下子注意力全在了主任医生上,还有些反应敏锐的老护士们赶紧挡住开始拍照拍摄的人群,不停着好言劝阻解释。
“大家别拍了,别堵着门口,这块是住院部,平时很多病人来往的,大家散一散好吗?到时候实际情况也会跟你们说明的”
围观的人太多了,尤其在中国,国民群众对八卦新鲜事的热情太高了,甚至有时候危险都不能吓退这些兴致浓厚的群众。
“啊啊啊啊,血!那边那个白大褂流血了!”
兴致勃勃往人群里挤的大妈立马兴奋起来了。
比起慌慌乱乱现在才想起来该维持秩序的医生们,赶紧又检查了一遍哭的还是跟孩子一样没冷静的主任医师。
“不是这个,那个,是那个!喽!那个啊”
“你们没在围着的那个,还躺在人群外面的那个!哎呦!好像还是长头发的,是个女大褂吗?”
一时没理解过来,等医生们反应过来,原先忙着哭的主任像是想起什么,恐惧样的朝人群外的角落跑去。
几步远,大片大片血染红的土地吓坏了医生们,主任医师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一时什么都没有了,所有思考能力远去,脑袋只会嗡嗡的做响。
“没,没事!我的天!有呼吸!有脉搏心跳!”
可不止这个最速度跑去确认的医生,几乎是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跪在地上的也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快大家让一让,空开空间,让空气流通!”
这不是医院吗?最多的就是医生,这会的上班时间,除了在手术室里的,差不多都在场,都不用喊了。
驱人群,清道路,搬担架,留下的主任赶紧和刚刚检查情况的医生一起确认伤情,实施急救。
领口打开,扣子解开,可以明显的观察到血迹从脖子开始持续染红代表医生的白色大褂,顺着还在不停流下的方向,便可清楚的看见大面积同样被血染深后脑勺。
尽量减轻动作的扶着,主任抖着手小心拨开头发,轻而易举的看清被长玻璃片扎深的创口。
不可置的二位都抽了口气!
“都,都是我,不是我的话,这孩子不会为了救我才……”
“主任!你记不清你和外科的关系最好了吗?现在赶紧的是自责的时候吗?脑外科那谁的手术做的最好你赶紧找啊!安排啊!”
也实在不怪医生看不下去了,等这位主任自责后悔完,估计他们手里捧着的头得凉凉。
“对对!你说的对,我我马上找”
掏了手机出来,两手颤颤的给拨了电话。
听着嘟嘟响就是不停,传不出人声的等待,俩人心情都很难受复杂。
往常都是他们在手术室让家属在外头焦急盼望的等着,这头倒是一回的享受了一把焦虑不安,等着别人给他们是死是活的给个宣判。
“快快!把人先放上来,已经申请好绿色通道了,现在正在安排手术室和主治医生。”
医院里的流程没人比她们还懂,一时间每个人都是机械里的螺丝,个个卡好自己的位置,不浪费半点时间,默契运转。
门诊楼,上电梯,电梯里等候着的急救科医师,立马汇合进队伍,推着不停歇的轮子进了手术室。
清创、止血、采样、上氧瓶、输血、查血检等拍片。
按着现下医学器材里给出的显示情况,身体各个情况的指标并不大好。
现在的情况,他们目前能做的治疗便是先靠输血和注射药物先维持住体征状态。
目前得等!到拍片后,清楚里头实际情况才可以开刀把那块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碎玻璃取出。
在不知道玻璃的长度,和大脑里看不见的实际伤情,冒冒然的直接上手打开闹壳后,到后头把情况弄糟,直接把白布一盖合上眼的可能不是没有。
是很大的几率可以说了。
剩下的只能是在和时间争,能和死亡抢人从来的也不全靠速度和主刀医生的技术,还有的时候,真的你得看老天能不能面子了,别临了一脚就差那么点运气,那真冤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