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罗尼阁下曾经对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说过，哥谭是一座充满机遇的城市。

对于像我这样自力更生的人来说，这话真的很有道理。

只是有时候危险与机遇并存……

“站住！”

“给我站住！”

现在街边狂奔的我挺像那个电影《罗拉快跑》的女主角，只是我要更狼狈一些。偷人钱包这种事我还不太熟练，难免会出现意外。

身后钱包的主人穷追不舍，我体力耗费了大半，扶着墙拐进小巷子，差点因为惯性冲出去，一边跑一边回头把垃圾打翻，形成路障。

得，在哥谭的日子怕是和垃圾结缘了。

眼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影，我差点就要把他撞翻在地上，情急之下还不忘用英语大喊着让他闪开，我身后的那位大哥则是叫嚣着让他抓住我。

完了完了，这下是腹背受敌了……

不过这哥们有点二，他站在原地不动，自以为帅气的冲我笑了笑，然后用藏在背后的棒球棍朝着那人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下。

我懵了，被打的人也懵了。

钱包的主人倒在了地上。

我扶着墙大口的喘气，就像一条离岸的鱼那样。体能奇差的我因为膝盖的酸疼直接坐在了地上，我抓紧了大衣口袋里鼓鼓囊囊的钱包，背上的汗把衣服黏在背上，风一吹又变冷。

额角的汗不紧不慢的顺着眉骨的形状往下滑，我用大衣的袖口抹去，看了看手拿棒球棍的少年，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

“他……他死了吗？”

少年耸了耸肩：“大概。谁在乎呢？”他扛着棒球棍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看着我。

完了，还没来得及内疚一条生命因为我的缘故，就这样在我眼前逝去，这费劲千辛万苦才“拿”到的钱包也注定不属于我了。

当我在“一头撞翻他然后逃跑”和“主动分给他一半的钱感谢他救命之恩”之间抉择不定的时候，少年伸出他的右手：“我叫比利，是个孤儿。”

“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棕色的卷发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绵羊。

“奥菲利亚。”我抓住他的手然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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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的街头很热闹，打架斗殴的黑社会掀翻老太太的水果摊，流浪的毛贼变着“钱包消失”的魔术，拎着酒瓶的红脸醉汉唱着不着调的民谣。

“吃不吃汉堡？作为你替我解围的报酬。”汉堡摊散发的香味勾引着我的味蕾，算了算时间我也快有一整天时间没吃东西了。

“我要最贵的。”比利有些狡黠的眨了眨眼，拖着我去汉堡摊排队。

“你为什么出来流浪？你看起来不像是孤儿。”在我盯着化工厂上空升腾起的厚重黑烟时，比利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他低头凑近了看我，这种探究的眼神总是会给我一种被人看破的不适感，虽然我并没有怀揣什么惊天大秘密。

“哪有什么像不像的，人不都一样？”

“我只是好奇你穿着一身不合适的衣服出来流浪的原因。”比利盯着我不合脚的皮鞋，嘴角抽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啊你说衣服，我偷的。我爸跟别的女人跑了，我妈后来也不要我了。所以就一个人过喽。”至于“穿越”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题还是往后稍稍，说几句真真假假的话把他的问题搪塞过去就好了。

我爸是真的跟别的女人跑了，这句话是真的。

只是，现在到了哥谭，他们都与我无关了。

比利抿了抿嘴，看起来话很多的他，沉默了。

“两个汉堡谢谢，要最贵的那种。”汉堡的香气跟疯了似的争先恐后往我鼻子里钻，看着这些排列整齐的食材我真想一口气给全都吃进肚子里。

就在这时，意外再次发生了。

我大衣外套口袋里那个鼓鼓囊囊的钱包，不见了。

汉堡摊的小哥还在等着我付钱，身后排着长队的顾客在等我离开，但是我好像被卸掉了发条的机器人，僵在这里。

“奥菲莉亚？”比利的呼唤让我重新关注到了现实，我机械的扭过头看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跑吧，比利。”

说完我就抱着两个汉堡撒丫子跑了，也没回头看看比利有没有跟上来。

好运用尽时，人会开始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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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下明黄色的出租车来来往往，车轮轧过水洼时激起一片片小小的波浪，我打了个汉堡味的嗝，红绿相见的包装纸被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比利坐在我旁边，仍然慢条斯理的吃着汉堡，时不时瞟我一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来到哥谭的第八天。我突然感觉在这里的生活会很难继续下去，还有可能会越来越难。

“你别难过了。我认识几个兄弟，或许可以给我们找份活儿干。”比利一边嚼着汉堡一边讲话，

“虽然不是什么正经活儿，但总比你这手艺强的多。”他把最后一口汉堡塞进嘴里，包装纸揉成一团以一个流畅的抛物线扔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