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贝蒂!你在家吗?”桑奇站在村口对着最近的一个屋子高喊,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金色水车每一个角落。
几个正在嬉戏的孩子听到声音纷纷跑来,桑奇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野果分给他们。在一阵欢呼后,孩子们散去,继续他们的嬉闹。
“别叫了!你这该死的!你会吓到母鸡的!”随着几声抱怨,从屋中走出一位中年妇女,它穿着破旧的棉衣,围着一条脏兮兮的围裙,头发用一个叉子盘成发髻,她放下手中的大木勺,来到近前,夫妇抱在一起,相互亲吻弥补多日的分别,“怎么去了这么久?”
“今天可真是大丰收,回来的路上我打到了这些——”桑奇把一只雪松鸡和一只野兔递给贝蒂。
“这太好了,没有你在,家里都快断粮了,这个小家伙是跟你一起的吗?”贝蒂注意到基恩。
“是,他是我兄弟的孩子,自从莫文去世后,伊瓦就开始酗酒,他已经没有能力照顾这个孩子了,我想收养他,来吧,我们先进屋去。”
屋子是用大块碎石加以粘土垒成,房顶用两组并排绑在一起的木头横竖架在围墙上,盖上厚厚的茅草,这是纳美莉安大陆居民普遍的做法,一来保温,二来成本低廉。
一些家事富庶的居民会先建起木制房屋,再垒起石壁进行加固,屋内墙壁、地板铺上兽皮保温。
桑奇的家格局十分简单,客厅也是卧室、壁炉也是灶台,一张桌子、压着一块很旧的鹿皮,两个长凳、一个柜子。
“桑奇——我们的食物短缺,没有能力养活一个孩子,你记得我们上一个孩子吗?”
“是的,他没能熬过那个冬天——”桑奇扶着壁炉低下头,“可他那时候刚出生,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给她起名字。”
你走后士兵又来收税金,他们拿走了最后几个铜板,还有一些奶酪和鸡蛋——”
“什么?!入冬以后他们还要收税!你不会把所有的食物都给他们了吧?”桑奇有些始料未及。
“没有,按照你说的,他们找到铜板就会放松搜查,我事先在房顶茅草里藏了一些食物,但这些不够我们过冬的——”贝蒂长出了一口气,显得十分无奈,“我听士兵说平原领主(赫伦德平原)已经放弃了山谷东隘口的控制权,山谷(温德罗斯山谷)领主与高原(希尔伦高原)领主就此产生了矛盾,他们都希望能控制谷地东隘口,希望不会爆发战争,真不知道我们还能撑多久。”
“没关系,亲爱的,不要去理会他们的争斗,我明天会去山里打猎的,只要熬过冬天,就会好起来的,况且我们现在还多了一个帮手,不是吗?”桑奇抚摸着贝蒂的肩膀。
“我什么都能做,贝蒂婶婶——”
“是的,小家伙,你当然能,出去玩吧,认识一下镇上的人——”桑奇从包里掏出根茎递给贝蒂,“瞧,这是基恩找到的。”
在桑奇的宽慰下,贝蒂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希望你是对的,希望冬天快点过去,瓦罗拉保佑。”
通过刚才的对话,基恩明白,叔叔和婶婶的生活也很艰难,而且饿肚子的滋味很不好受。他没有加入镇上孩子们的嬉闹,而是在门外坐了下来,不太熟练的做了几个套索,随后沿着流经镇子的小河,向下游的森林走去。
暴风雪过后数日,山林里的细雪已经消散,积雪已经逐渐压实。基恩观察着地面与树干,寻找着动物活动的迹象。
“雪后,有些不冬眠的动物会出来寻找食物,杂草灌木中是野兔,地松鼠还有其他小型动物活动的地方。”基恩一边低语着,一边把套索放在动物小径上,又用附近的矮枝做了简单的触发机关,一个弹力陷阱就完成了。
看到前方雪地里有动静,基恩低下身子,“松鸡很美味,但很难抓住,如果你手上有弓箭——”基恩摇了摇头,“我没有弓箭——”抛出的石块没能命中松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