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恩转身要去寻找其他的动物小径,又停了下来,他回想着跟桑奇一起检查陷阱时的情景。桑奇设置的大多数陷阱都被触发了,但是只有一两个能捕捉到猎物,也就是说,桑奇放置陷阱的位置十分精确,之所以没有抓到猎物,或许因为陷阱的影响范围小,导致动物逃走。想到这,基恩在弹力陷阱上又增加了几条套索。
基恩走到一片空地,附近没有浆果类植物,他捡来树枝,串上了几个浆果,然后掀起一块扁平的岩石,用浆果串支撑住岩石,又在陷阱边缘堆上了一些雪,留下个缺口。自己用手模拟着动物从缺口进入陷阱,然后啃食树枝上的浆果,然后岩石将动物压在下面。“桑奇叔叔管这个叫塌方。”
基恩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幻想着抓到猎物,而后,转身走向了南方更深处,在一处陡坡听了下来。基恩回想起桑奇说过的话,一旦耳语森林阻止你前进,那就意味着你应该回头了。
基恩改良的陷阱获得了一定的成效,他成功抓住过野兔,甚至还套住过野猪的脚。这启发了桑奇,后者也适时调整着陷阱与诱饵,提高陷阱的捕猎成功率。可是,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有时候陷阱触发了,成功抓到猎物,却因为猎人没有及时回收猎物而被其他野兽捡了便宜。桑奇知道,这种情况不可避免,于是将视线转向了镇子下游的水塘。通过实验,他们一起制作了一个捕鱼陷阱——鱼笼,放些猎物内脏,然后沉入水里,十分隐蔽,一般不会被其他动物发现。
村民惊奇的发现,桑奇一家的收获丰富起来,按照纳美莉安人的习俗,在领主威利的主持下,村民把不能吃的动物内脏聚在一起,献给瓦罗拉,把动物的眼睛、大脑等无法利用的部分还给厄休拉。
晚饭时,桌上摆上了鳟鱼和松鼠馅饼,贝蒂把根茎熬成的粥端上桌子,取下盘在头发上的叉子准备用餐。
“吃吧,可能会有点稀,我放了不少水,这是最后一块根茎——”
“桑奇叔叔——”
“嗯?”桑奇把一勺粥送到嘴里看着侄子。
“为什么耳语森林要阻止我们前进?”
听到这里,桑奇放下勺子,考虑着如何向好奇的侄子解释危险,他看了看贝蒂,“我们不是这片大陆唯一的居民,森林里除了危险的野兽,还住着精灵,他们不喜欢我们,所以会利用地形阻止我们进入森林深处,还会通过树木传来耳语,告诉我们离开——”
“桑奇——你别吓唬孩子,你又没见过什么精灵!”贝蒂浅笑着。
“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父亲,孩子的爷爷在森林里打猎的时候被藤蔓缠住,然后吊在了半空——”桑奇比划着。
“然后呢?”基恩长大眼睛
“然后……”
金色水车坐落于一条冰川河流旁,这条河流小到没有人给它命名。这里河道较宽,水流也较为平缓,下游不远处有一块水塘。镇子上最早的一栋建筑,是前领主老威利主持修建的水车,也是小镇名字的由来,但在基恩的印象中,水车并不是金色的,之所以用金色修饰水车是出于对丰收的渴望,因为传说中瓦罗拉拥有小麦色头发,还带着麦穗编织的头环。
常住小镇的只有几户人家,大多很友善。
断指铁匠法尔让和他的妻子米雷伊为人们提供必要的铁制品。和基恩一样,他们的女儿丽丽正在换牙。在老铁匠的帮助下,基恩用做杂活换来的碎铁锻造了一把匕首,但这把匕首对于成年人来说更像是牙签。铁匠不能理解其他孩子都要一把木剑用来打斗,自己的女儿也是如此,而基恩却锻造了一个“牙签”,或许为了拥有与其他孩子不一样的武器,可这武器未免也太小了点。后来他发现基恩在用“牙签”处理木头,制作陷阱材料也就明白了。
药剂师赛拉斯塔西娅十几年前来到镇上,人们花了一段时间才接纳了这个外乡女人,现在人们更习惯叫她赛拉,她为旅行者提供草药换取生活所需,也为村民和他们的家畜治病,有时候还会扮演接生婆。无论是镇上的男人,还是外来的旅行者都对她心存幻想,但赛拉似乎并不买账,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能一直这么美丽。
酒馆老板韦恩和桑奇是挚友,以前他们经常一起进山打猎,后来一次意外,韦恩摔断了腿,康复后开起了酒馆,自己酿制浆果酒,酒馆名叫猎人与瘸子。韦恩与桑奇总是互通有无,他总会把最浓的酒留给桑奇。酒馆里还有一个常客,吟游诗人——伊万,靠杂耍卖唱度日,他的母亲寡妇——汉娜总是吹嘘他的儿子如何高大强壮,实际上,他的儿子是个欺软怕硬的胆小鬼,但是人们都承认伊万有一副好嗓子,他曾经为赛拉写了一首歌,。
领主威利和他的儿子小威利并不像祖上那么乐善好施,是其他人眼中的恶棍,他们会不去理会村民的疾苦,有时会放高利贷给村民,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表现出一丝和善,这时每一个村民都不会放过报复他们的机会。小威利养了一只很凶的猎狗,经常仗着自己的年龄身材欺负其他孩子,当然,也包括瘦小的基恩,他还威胁要放猎狗咬其他人。
看到基恩伤痕累累,贝蒂不免有些心疼,但桑奇和贝蒂都鼓励基恩挨打的时候要还击,但基恩始终处于弱势。尽管生活依然艰难,能围坐在壁炉边享用来之不易的食物是一家人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