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琦来了,因为我的话还是不够有权威性。
我们几个一同到会议室里面见了这里的医生和护士长,我听那个护士长说,这个男人名字叫做薛乐,是典型的妄想症加夜间梦游症。
而且据那个护士长所说,这个男人每次晚上梦游的时候,都会敲上王淼那个房间的门。
“因为…因为他死去的亡妻从前正好跟他住对角线,所以他晚间梦游的时候就会去那边,也许是这个原因吧…”
“他亡妻也在你们医院住过?”我问。
“不是。”那个护士长说,“是他们以前的房子,住在对角线,后来他的妻子自杀了,他一直以为他的妻子至今还活着。”
所以才会产生那一幕。
这似乎是解释通了,常琦刚好从王淼的房间里出来,慰问过她一遍,我确认她没事儿了,常琦坐下来问道:“我这儿有些资料,说你们对病人用特殊手段,并且是非常人能接受的手段,这些你们解释一下?”
护士长微笑着说:“网上面说的东西未必是真的…”
“所以才找你们求证一下。”
李明义这时候开口:“不知道你们所说特殊手段,是到怎样的地步才算是特殊手段?若是打打镇定剂什么的,自然不算。”
常琦笑着说:“若真是打打镇定剂这类的,我今天也不会来这儿了。”他伸出手拿出了张单子,上面填着几个人的名字以及粘贴的照片,还有出生年月日和死亡日期。
“这么巧,都在你们医院,看来你们医院治疗手段不行啊,这半年下来这么多人意外的死亡,自杀,自残,自杀未遂对吧。”
护士长刚要反驳,常琦又说:“我不是来质疑什么的,但是毕竟出了这么多事儿,我也联系过这片地区的管理机构,好像也有些差强人意的意思。所以我今天特地来拜访拜访你们家医院。”
常琦将那些单子放了下来,眼睛直视着那群人说:“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把那些死亡人的资料拿给我看一下。”
事情搞完以后,我不知道常琦看出了个什么结果,总之他一直在那里头待着没点动静,而这会儿已经是半夜,想再去跟王淼唠唠嗑显然是不可能,于是我正准备走的时候,后头突然响起了个幽怨的声音:“您真把我忘了啊?”
我蓦一回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当我看见沈鸣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我就是少了点什么,原来少了个鬼。
最近脑仁是不是瓢了?
我从医院里走出来,边走边问沈鸣:“都瞧出来什么了?”
沈鸣说:“那女人真的能看见鬼,我那时候乔装打扮混进了那群鬼之中,她专门看了我一眼,说着‘来了个新人呢’。”
“然后呢?”
“然后她开始给我们讲故事,她好像每晚都会讲一个故事的样子,因为这次她说过讲的是第十章。讲一个…少女被遗弃又重新卷土重来的故事,说有一个女人,自小被家人抛弃,丢到荒郊野岭,后来快要饿死的时候,被收养进了一个老太太家里,老太太对她很好,她却把那个老太太,打死了。用锤子狠狠地敲了下去,血肉模糊,之后不知道该怎样生活,也漫无目的。她的内心被怨恨和恐惧充斥着,永无安歇之日,后来,她杀了很多人,积累了越来越多的怨恨,警方也通过线索找到了她,她没有选择去自首,而是在最后找到了她的生母家,最后警方来的时候,这一家三口全部死了。”
“这个故事听起来很血腥啊。”我道。
“对,但是她讲的时候,面色很自然,像是做了很多准备那样,一些死去的怨鬼们,就喜欢听这样的故事,越折磨人越好,好像知道别人过得不好,就心满意足了。”
我叹道:“所以,她才会讲这样的故事啊。”
为了迎合那些鬼的喜好。
“对了,她跟我们讲,说想让更多的鬼过来听她讲故事,拜托我们,在各个地方…通风报信。”
“我拦住了他们,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漏网之鱼。”沈鸣最后说道。
我听到这里,头皮一下子发麻了,这时正好走到那栋医院的楼底下,我蓦地停住了脚步,抬起头看着那个窗户。
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慢慢地上升着。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刻意蹑手蹑脚地走路,为了不吵到一楼的那位,等到我换完鞋子准备上楼的时候,一只胳膊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惊吓得我手机都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我捡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照,看见霍凡洲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惨白的脸。
“我靠你吓死我了,怎么现在还不睡啊?”我心跳得很快,由于刚刚的惊吓。
此时霍凡洲躺在沙发上面,整个身体都蜷缩在里头,只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恰好抓住我的胳膊,要不是他一直盯着我我差点以为他也梦游。
“那边儿没事吧?”霍凡洲问。
“没…多大事儿。”我还能怎么说呢?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说惊惧也算不上惊惧,也不存在什么风平浪静。
“我问你呢,大半夜窝在这儿干嘛,专门等我回来的时候吓我的吧!”
霍凡洲笑了一下:“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儿?我不回来跟他睡不睡得着有什么关系,而且这种话也不应该出自他一个男人之口吧?
“你知道吧,你一走我就没安全感了,感觉这偌大的房子里头全是鬼,你说这么多鬼,我怎么睡得着呢?”
我:“……”
我开着手电筒来回巡视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他说的鬼,刚开开一双手又搭到我的手上来,他道:“哎,你一来不就都走了嘛。”
我无语地看着他,然后用牙齿顶了顶我的后槽牙,有点忍不住想打他了。
“你欠揍是吧,是不是欠揍。”我一只腿上了沙发然后我用手掐着他的脖子,我只是装模作样的掐了一下,这个戏精也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结果我本来顶着沙发的膝盖,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给滑了下去,我整个身体也跟着倒,我看差点倒到霍凡洲身上,我便拿手撑了撑,结果我清晰地感觉我的后腰折了一下,疼的要命。
我嗷了一声,低头看着霍凡洲,眼泪都快崩出来了,我恨恨骂道:“你这他妈什么沙发啊,我这老年人的腰啊。”
霍凡洲来了句:“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啊。”
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我这句话用的十分不恰当,然后猛地坐了起来,狠狠地便用膝盖狠狠地碾了一下他的肚子。
“嘶——你下手真狠啊袁意!”他吼了一句,“这真不关沙发的事啊,估计你什么时候磕着碰着了,刚才正好打开开关了吧!”
我听到这里,便拿手感觉了一下我的后腰,好像真不是折了那样的疼痛,倒像是被撞了的那样。
我想起来今天在医院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还有薛乐那样强大的力气,我便让霍凡洲看看我的后背有什么。
他一手将我的衣服撩到上面,我转头说:“有什么?”
霍凡洲抬眼看着我,道:“当然有淤青,还有个长口子。”
听到长口子我整个人都绷住了,然后就想拿手去碰碰看,结果中途中被霍凡洲的手给扒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