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公孙兰已不在人间,你们无论怎样说都是死无对证。”
费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断口否认。
公孙兰被杀这件事江湖上知道的人确实是寥寥无几,除去动手的叶孤城与看见了尸体的陆小凤,也就红鞋子中其他的几个姐妹知道了这个消息。
因而他们也就不怕这位江湖上以狠毒出了名的人来向他们报复了,一个死人而已,又哪能动手杀人?
纪歌见他脸上因这而显现出了一丝得意来,怜悯道:“那你可知道,她是被谁杀死的吗?”
费彬一噎,睁着眼瞪着他,可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到了这个地步了对方还想怎样翻盘。
而这时也用不着纪歌再解释了,水云坊上忽然动静又响了起来,寥寥留在楼上的五岳剑派的弟子全被从窗口扔了下来,一时直接水花声四起,一队穿着白衣的护卫从坊中涌出,最后才有一人飞身而下,抱剑落在了......玉如歌的身前。
叶孤城面上看不出喜怒来,依旧是一身白衣的他早在楼上放眼看清楚了事件的全貌,他深深地看了玉如歌一眼道:“跑死了十匹快马加急送来我白云城的请帖,便是为了让我出面应付这件事?”
玉如歌当然不慌不忙,“本是想邀叶城主来七秀坊一游,却没曾想到让叶城主见到了如此一幕。”
对此叶孤城当然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他偏身向着纪歌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面,可他近距离见到了纪歌眉目间飞扬的神色,再转向玉如歌时,不禁愣了一愣。
不过叶孤城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本就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既然曾经的友人有求于己,而他本人也已经到了这里,说出一件陈年旧事对于他而言也是无伤大雅罢了。
若是这位林坊主真与那公孙兰有什么渊源,即使是看着玉如歌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替他们隐瞒这件事。
既然将他骗来,那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是?
不过在仔细观过纪歌的剑舞之后,叶孤城带着些莫名的遗憾道:“公孙兰当年死在了我的手上,便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在看见了她的尸体后又告诉了同为红鞋子组织中的欧阳情......至于剑法,虽还未与林坊主交过手,只从身形气度与步法来看,他们的剑道并无相似之处。”
说完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而提议道:“剑法相似与否,或等你我交过手后,一试便知。”
当着众人的面,纪歌脸色稍显僵硬,而后他很快微微一笑,眉眼中缱绻着柔情:“不知叶城主可听说过......剑魔独孤求败?”
风清扬走好不送!
叶孤城本只是随心一问,可真没想到还能扯出这样一位曾经在江湖之中搅风弄雨的传奇人物。
更重要的是,这位传奇人物当年杀尽仇寇,败尽英雄使得天下无一敌手的兵器,就是剑。
“你莫非是知道,独孤求败的剑法传人在何处?”即使是叶孤城也不禁火热问道。
纪歌点头:“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提起他作甚?”
而后,察觉到对方又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的费彬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总是要先将眼前之事平息了,我再慢慢与叶城主将此事道来。”
*
又是一日七秀客满盈门之日,十五日之前五岳剑派上门寻仇最后落了个虎头蛇尾的结局,以至到了现在不过是徒做嫁衣,让七秀的水云坊间来得更加热闹了。
只此一役,江湖上该认识或是又不该认识的人,统统知道了七秀坊的存在,而创立了七秀坊的一双坊主并非是他们所认为的同胞姐妹,其中一人竟是男子。
曾在公孙兰消失后,将“公孙大娘”之名扣在了纪歌头上的那些人纷纷改口,诡异地还真将他的外号改成了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公孙大爷。”
这江湖上本该鲜少有人愿意就这样让人占便宜的,然而这声大爷偏偏他们喊得还十分高兴,仿佛见证了一项什么快意恩仇的大事。
坐在水云坊三楼的窗旁,将楼内楼外的喧嚣全收入了眼底的纪歌偏头看着身边的空位,不禁有些疑惑:“怎地明明楼下难求一票的时候,三楼竟是一位客人都没有来?”
林仙儿在他身旁,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听说是有人包了场,您这位置还是师父预先给您留下来,好说歹说才没让人定走呢。”
纪歌点点头:“只要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就好。”
说起来七秀坊早已走上正轨,凭借初一十五的演出收入完全能够周转秀坊的日常开支也有的多,纪歌本来还在担心初一发生的事或多或少地会影响到门派,直到今日落座确认了往来宾客只有更多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太子长琴:你的江湖声望值已经快要达到满值,只此十五日就达到了这个地步,果然先前我是多操心了。
纪歌会心一笑:“有句话说得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都不是事儿!”
太子长琴:嗯,所以下一个世界的门派就用不着我先透露一二了吧?
纪歌一听连忙破功,又要面上维持着在秀坊二代弟子眼前的端庄,压低了声音才小声道:“......不!我错了你先告诉我好不好?”
就在此时却有人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了过来,上来的是一队黑衣的护卫,即使是见了纪歌正在楼上也未置一言,凭借着极为灵敏的感知,纪歌还是察觉到了正主并非是老老实实从楼梯上上来的。
他转头,就见一人带着严实的斗笠,斗笠上垂落了黑纱,但也遮不住他的一身红衣。
纪歌望去,他的身上只有简单四个呈现为黄名的小字:
东方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