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的食物和充足的睡眠一样，都能给人带来身心的舒适。

分别处于休假和休学状态中的二人无需担忧上班或上学的问题，可以悠闲地减缓进餐速度，就着晨间新闻和清早的阳光尽情消磨晨起时间。

欧尔麦特独居多年，加之自身喜爱钻研，厨艺相当不错，因为昨晚没来得及提前准备第二天早上要用的食材，今早做的是相对要方便简洁很多的偏西式的早餐。

煎蛋照顾着用餐者的偏好撒了调味的盐粒和胡椒粉，单面的煎法使蛋白保持着一面香脆一面嫩滑的口感，特意控制在半熟程度的蛋黄顺着咬开的部分流到舌头上。格查尔就着切成薄片的熏肉几口吃掉盘子的里的煎蛋，在涂了果酱的吐司片和有馅料的小餐包中选择了后者，靠在椅子上慢慢把面包和热牛奶填进肚子。

作用在功能正常的味蕾上的美好味觉多少能令人感到舒适和放松，没有惊动同居人而成功进行的深夜加餐为灵体补充了无需提炼直接吸收的灵力能量，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伤势未愈带来的饥饿感，再加之审问过另一个当事人以确定欧尔麦特没有对自己说谎的身心舒畅；总而言之，格查尔现在心情相当不错。

餐桌另一边的欧尔麦特也差不多吃完了早餐，放下叉子拿起了一边的咖啡杯：“呐，格查尔，你还记得我昨晚和你提到过的那个孩子吗？”

“你说第一个，还是第二个？”格查尔放下空掉的玻璃杯，舔掉嘴唇上方的一小圈奶渍：“个性很弱的那个，还是很强的那个？”

听了格查尔的话想起来自己向对方隐瞒了绿谷少年“无个性”的事实，只语焉不详的以“个性很难成为英雄”敷衍过去这件事，向来不怎么说谎的大英雄一阵心虚，低咳了一声，继续道：“是个性弱的那个，叫做绿谷出久的少年，怎么样，还记得吗？”

哦，记得，那个在欧尔麦特昨晚一共没多长的事件经过叙述中出场率惊人的小子，“淤泥”在静冈县袭击的第一个学生，勇气惊人地冲出去试图拯救被挟持的同伴，欧尔麦特的又一只活体迷弟。不过名字倒是确实不记得了。

“绿谷出久，”格查尔重复了一遍，不太关注的盯着杯壁上缓缓滑落的一滴牛奶：“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昨天看过绿谷少年的所作所为之后，我就决定收那孩子为我的弟子，他也答应了我的邀请。”欧尔麦特沉声道。

听到欧尔麦特的回答，注意到对方用的是“弟子”这样一个相对特殊的词语，格查尔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致，把目光从玻璃杯移到了欧尔麦特脸上：“……所以？”

“绿谷少年立志要成为英雄，同时作为我的弟子，进入雄英高中的英雄科学习是最好的选择；但是雄英的入学考试相当严格，他的身体素质等方面还不够格，所以我打算在接下来的十个月里对他进行特训。”

“啊，雄英，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学校？”得到欧尔麦特肯定回答的格查尔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对方之前说的话：“所以，这是你的事，为什么告诉我？”

脱离人世太久的破面大概知道“师徒”对于人类来说似乎是相对比较重要和慎重的一种关系，但这种关系毕竟只存在于欧尔麦特和那个叫绿谷出久的人类少年中间，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他？

“呃，这个……”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不冷不热、漠不关心的反应，欧尔麦特噎了一下，多少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笑道：“嘛，绿谷少年将要成为我的弟子，格查尔你现在是我的助手，都是跟我关系很亲近的人，所以我会想要介绍你们两个认识嘛。”

而且绿谷少年个性正直又坚定，其英雄的品性连自己都为之震撼，让格查尔这样一看过往就没受过太多正面熏陶的孩子跟他多多接触，两个人年龄差距也不算太大，没准能起到些矫正作用呢。

为了自己眼里曾误入歧途的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擦一把心头眼泪，想起曾经在事务所悄悄潜入休息室被发现时，似乎是从睡梦中惊醒的格查尔孤狼一般警觉凶戾的眼神，再次暗暗发誓一定会照顾好这孩子，让他能够重新拥有正常的生活。

欧尔麦特不说，以格查尔的脑子自然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打算，单纯听对方说想要介绍“亲近的两个人”互相认识，只能先想办法用已有的逻辑思维去理解这件事。

大虚一旦被同等级或更高级的同类吃掉身体的某一部分，就会永远失去进化的机会并逐渐退化，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拥有自我意志的高等级大虚都会努力避免同等级之间的战斗，这样一来也就有了和平共处的可能。虽然关系不甚稳定，但它们之间也会有选择性的结群、投靠或是联盟。

达成和平关系的大虚之间如果相处的还算愉快顺利，彼此也没有出现背叛行为，那么这种关系是可以长久维持下去的，甚至时间久了，有可能还会真的生出几分生死情谊来。比如像妮露、赫丽贝尔、葛力姆乔等人，其成为十刃后选定的从属官都是自大虚时代起就已互相交托过后背的同伴和部下，即使如今实力地位有了差异，也没有舍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