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查尔自己算是半个独行侠,他对于同伴并没有太强的渴望,很少主动寻找同伴,曾经偶尔几次遇见比较中意的家伙、或是因为各种危机短暂的与他人结盟过,但最终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很快分开没能同行,结果直到遇见蓝染时都是孤身一人。
不过他不太好战,实力又比较不错,多数时候领地周边的其他高级大虚都不愿意轻易招惹他,因此独自一人活的倒也不是太艰难。
所以说,欧尔麦特现在的这种行为,差不多就相当于是有了新的同伴或下属,带过来给盟友看看认识一下,防止哪天两个人突然遇见,再误伤了其中一方的行为吧?
对的,就像从前妮露把新的下属介绍给他认识一样。
从自顾自解读的奇妙角度理解了欧尔麦特的行为,格查尔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反正如今他也没有别的事做,去见见欧尔麦特的“弟子”,正好也出门转转。
欧尔麦特要给自己身体素质不过关的新弟子准备一份量身定做的、能够保证对方在经过十个月的训练后成功通过雄英高中英雄科入学考试的训练计划,因此决定明天再带格查尔一同去静冈县见绿谷,今天就先在家里死线闭关赶计划书了。
格查尔靠在床上看书,随着时间流逝偏转到窗外方向的太阳光线照进房间里,红外线的热能烘得衣服和床铺暖洋洋的,连带着也将床上看书的人烘得暖洋洋的,晒得人身上发软,心里发痒。
虚圈没有太阳,就连月亮都是蓝染建立虚夜宫后创造的虚假的天幕。破面大虚隔着玻璃眯着眼望向天上的光球,灼目的日光在缝隙里被压解成一片橙黄的光晕。
也许可以出去转转?直接的、而不是隔着玻璃的晒一晒太阳。
格查尔慢慢腾腾的换上外出的衣服,走之前没忘记去敲一敲书房门,告诉里面正奋笔疾书赶制计划表的欧尔麦特自己要出去走走,顺便需要带点儿什么东西回来没有。
在欧尔麦特的认知里格查尔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出过家门,每天像个自闭儿童一样窝在家里发呆种蘑菇,连点娱乐消遣都没有。他生怕哪天一回家发现格查尔银色的脑袋上真的长出蘑菇来,想要介绍绿谷少年给他也有希望让他多跟同龄人相处开朗一点的期望,因此自然不会阻止他出门,只是老生常谈地嘱咐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不要乱用能力和记得带钱。
哦对,带钱。
四月上旬的首都圈温度还有些低,是早晚出行尚且会感到寒冷的程度。今天倒是天气很好,晴空碧蓝,阳光温煦,风差不多只能吹动树梢的一两片叶子,配上十点钟左右的美好阳光和高峰之后宽敞许多的街道,很适合散步的时间。
欧尔麦特还没来得及按照“格查尔的审美”去重新帮他购置衣物,不过其实欧尔麦特平时的品味也不算差,他替格查尔选的几套衣服上身的效果都还不错,加之格查尔还长了一张符合现代社会花美男标准的脸,两相组合之下已经是街头相当吸睛的水平了。
他在街头走了几步,路过新开的咖啡店时被招揽顾客的女孩子热情推荐了店内招牌的卡布奇诺,窗口后胖胖的中年咖啡师灵活的转动手腕,奶泡在咖啡表面似模似样地勾出格查尔脸上面具的轮廓,递过纸杯时眨眨眼睛冲他笑出牙齿。
微烫的咖啡和甜辛的肉桂粉滑下食道,松软的奶泡在口齿间留下回甘,让人从里到外的熨帖起来,感谢欧尔麦特提醒他带钱,感谢欧尔麦特老板发的工资和欧尔麦特老爹发的零用钱。
走出差不多两条街,格查尔就惫懒得不愿再多动用双腿,找了个角落避开监控飞起来,在离太阳更近的位置漫无目的、随心所欲的慢悠悠飞行,偶尔比量着下方蚂蚁大小的人群,赶在咖啡被高空的温度彻底冷却前全部喝掉,纸杯套在楼顶的避雷针上。
唔,现世真好啊。
也许是想要了解自己暗中的行为给带来的后续影响,更也许是依旧饥肠辘辘的狩猎者贪婪的渴望促使他在上一次成功捕食的地点流连徘徊,总之,当格查尔发现时,他已经在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昨晚暗中潜入过的静冈县警署附近。
很显然下午刚刚被擒的重要通缉犯“淤泥”未及移交便深夜莫名暴毙的事给警局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四周已经拉上了封锁线,全副武装的警员在周边巡查,将嗅到腥气鱼贯而来的媒体们拒之门外,不时有政府或警方标识的车辆叩开封锁线匆匆驶入。
格查尔降回地面,在警署对面间隔一条马路的距离找了条长椅坐下,身后打理良好的方形花坛里早春品种的浅白色花在绿色的人造小坡上一簇簇的开着,他探头过去嗅了嗅,有点失望的发现那香气浅淡而单薄,只好又扫兴的转回来靠在椅背上,侧耳聆听三三两两聚在周围的居民们的悄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