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扬起微笑,余富脱掉皮夹克,穿着黑色的短袖体恤,露出结实精瘦的胳膊。单手勾起外套,吊儿郎当地走进俱乐部。一进去,五彩灯光交织闪烁,霓虹斑斓。狂躁的音乐下,人群扭动。
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大厅所有角落找着新迟去过的房间。忽然背后有个人靠近,一只手若有若无地摸着他的背。蓦然抓住那只手,余富转身,昏暗的灯光下只看得清女人五彩斑斓的脸,她吃痛地喊道,“先生能不能先松开手?很疼...”
“抱歉。”面无表情地说着道歉的话,余富松开手,瞥着自己抓过女人的爪子,又看了看浓妆艳抹的女人,不着痕迹地退后。
“帅哥你力气真大,都弄痛我了。”女人嘟囔,搔首弄姿地扭了扭腰,“估计你的腰力一定很好吧。”手不规矩地要往他腰上摸,被余富的一阳指弹开了。
“谢谢夸奖,我很完美。”
“......”
“你可真是不懂谦虚的坏男人。”
余富眯起眼,迅速扫过兔女郎,“你是这里跳舞的?”
“不是,我是应召女郎,帅哥要点我吗?”
“不用了。”余富一穷二白,微微一笑,拒绝了,“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女子疑惑,就见一只大手快速从眼前划过,意识逐渐抽离。兔女郎傻愣愣地站在他面前。
“带我去经理办公室。”
兔女郎双眼迷失,仿佛提线木偶般机械地点头,领着人走了。余富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不着痕迹打量周围。他发现这家俱乐部内,黑气浑浊,到处弥漫着死亡腐朽的气息。屏息,心想:难道是方哆死后变成了缚地灵?
余富侧头问着兔女郎,“你们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是谁?”
“方武。”
“和向家台球馆是一个老板?”
兔女郎点点头:“经理之前提过。”
“他一般什么时候出现?”
“大老板很少露面。”
余富眼神微沉,转头看向她,“十几年前这里发生过命案你知道吗?”
兔女郎头摇地跟拨浪鼓,信口决绝地否定,“我来这里才三年,怎么会知道十几年前发生的事。啊,经理办公室到了。”她左手边就是挂名的办公室,侧身给他让出位置。
余大师抓了把头发,推开门。
坐在里头的经理年纪约莫四十,头顶光秃,肥头大耳,一看就是久经风月场合的洗礼。他正打电话,听到开门声立马收住嘴,眉头皱起,满面油光的脸上浮现怒气,“又是那个不长......你是谁?”见到进来的是个陌生人,他瞬间警惕。
“你大爷。”话落,余富将手中的定魂咒甩了出去。符纸快狠准地打在经理额头上,经理两眼一翻摊到在桌上没了意识。他拿出口袋里的迷魂香点燃,清醇的木香传出,全息影像随机抽选出经理的记忆,烟雾中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俱乐部的老板方武出现了。经理在向他汇报工作,方武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那边的人不知说了,方武阴沉着脸,嘴里恶狠狠咀着某个人名,眼神凶狠地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刮得人生疼。
那次汇报工作方武匆匆地离开了。
经理再次见到他时,是在葬礼上,方武被仇家干死了。
影片剩下的都是肥头大耳的经理带颜色的戏码,余富毫不犹豫地掐断迷魂香,眼睛的疼痛得以缓解,抬手揉了揉眼角,食指不停摩挲下唇。令他出乎意料的是方武竟然也死了!
找不到更多线索,余富收拾东西准备撤退,想到那个鬼鬼祟祟尾随他的人,眼神闪烁几下,离开前折去了卫生间。从口袋中取出符纸,嘴巴嗫嚅,掐诀。符纸蓦然冒出蓝色焰火,缓缓灼烧,直到符咒消散,飘落的灰尘逐渐幻化出人形。人形站在余富身边与他别无二致。
审视的目光落在‘余富’身上,发现‘他’放在右手手指有些缺陷。余富眉头皱起,从口袋掏出一双手套给‘他’带上,遮盖住变形的手指关节。前后左右扫视完才满意地点点头,食指在纸人眉心一点,‘余富’抖了抖身子,右手放于腹部,左手背后,对他鞠躬,‘为您效劳。’
金蝉脱壳术只能维持半小时,检查纸人完美后,放‘他’走出洗手间。余富本人则换上另一套马甲,从卫生间出来时俨然成为了一位温文尔雅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他挥一挥衣袖,和‘余富’分道扬镳。
两人走后没多久就有个面带口罩,头套鸭舌帽的人出现在‘余富’身后,对着传声符报出坐标,“发现目标。”
这位不愿露脸的男士正是柏以口中所说的竺湛派的道士。
传声符那边静默,稍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将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