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个多月过去,陶越和闻屿还在热恋期。
这天是陶越的生日,从前他的生日一直过得很潦草,但今年不一样,有闻屿陪他。
本来说好了两人一起出去吃饭的,可傍晚的时候闻屿却自己来了陶越家,还拎着个蛋糕。
“收到来自大佬不可说送的一个礼花。”礼物姬的声音从工作间里传出来。
“你在直播啊,开麦了吗?”闻屿愉快地换鞋。
“开了,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就下播了。”
陶越刚进房间没多久,就听见闻屿在背后突然大喊生日快乐。他吓了一跳,转身看到闻屿捧着蛋糕靠在门框上,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笑容,还大声补充道:“今天主播生日,大家多送点礼物哦,主播不仅声音好听人也很帅的!”
弹幕一下多了起来,礼物播报变得上气不接下气,上一条还没播完下一条就进来了。
“大家别听他瞎说,今天先下了,谢谢你们的礼物。”陶越迅速下播。
“坏孩子!骗别人礼物。”陶越轻轻打了下闻屿的背,把他拉过来和自己一起坐在地毯上。
“没有骗啊,主播本来就今天生日,而且很帅嘛。”闻屿顺势挠他痒痒,把蛋糕推进他怀里。
刚打开了盒子,闻屿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陶越看着完全不对称的裱花憋笑,“你做的?”
“切……”闻屿有些懊恼,“你都看出来是我做的了,那肯定不好看。王阿姨明明说看不出来的。”
陶越马上安慰他:“我不是看出来的啊,是感受到的,这么可爱的感觉别人肯定做不出来。”
“真的?”闻屿的表情活络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蜡烛,“呐,点蜡烛。”
陶越象征性地点了几根,然后他看到闻屿的表情有些僵硬。
“天黑了吗?”闻屿拿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你多点两根吧,我一点光都看不见……”
“你别动,我去开灯。”陶越鼻头一酸,立马起身,却被闻屿一把抓住了。
“你许完愿吹了蜡烛再开灯。”
陶越只好坐下来,又点上一把细蜡烛,再点上那两个数字,“2”和“5”。烛光闪烁,陶越闭上了眼睛。
我25岁了,从来没有认真许过生日愿望。天上的神仙们,无论是哪一个,如果你听见了我的祈祷,请保佑我身边的这个人,请保佑闻屿永远快乐永远平安,保佑他往后的生命里再也没有恐惧和惊变。如果你听见了,我还有一个贪心的愿望,希望我在他的生命里停留得越久越好。拜托你了。
陶越睁开眼睛,轻轻吹灭了蜡烛。
“你许好愿望了?”闻屿攥住了陶越的手腕,他的手心都是汗。
他在害怕,害怕黑暗。自从出事以后,那点光感支撑着他全部的安全感。
“别怕。”
陶越起身去开灯,却又被闻屿拉住了。
“陶越,陶越你等一下。”闻屿挪过来抱住了陶越,“你让我试试看,陪着我好不好?”
陶越叹了一口气,轻轻抚上他的脊背,想把自己所有的勇气都揉进他心里。
“陶越,”他有些发抖,“你亲我一下。”
陶越低头,轻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睛和双颊,最后落在他的嘴唇上。闻屿回应着,柔软的舌头撬开齿关,极尽缠绵。
但陶越渐渐感受到了变化,闻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唇间也不再轻柔,而是近乎粗暴的吮吸,更不用说某个顶起来的部位。
“闻屿……”
陶越有些不知所措,闻屿已经覆在了他身上,破碎的呼吸带着热气扫在他的肩颈,闻屿的情欲如水般裹住了他,根本无力抵抗。
“陶越……我爱你。”
他在陶越的耳边喘息,一只手一路向下,抚上了关键部位。
一声尖锐的鸣叫在陶越脑内炸开。
摇晃的灯泡,墙上糊的塑料纸,床。
“陶越,妈妈爱你。”
她俯下身,从眼睛开始亲吻,一路向下,最后用嘴含住了它。它慢慢变大,最后在她嘴里炸开了花。
灯泡。
塑料纸。
床。
妈妈爱你。
尖锐的鸣叫声越来越大,浑身的血液变得冰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从身体深处涌上来。
陶越猛地推开身上的人,冲进了卫生间。整个胃带着全身猛烈地抽搐,仿佛要把那些久远的罪恶都吐掉。但怎么可能呢,连一口酸水都没吐出来,只能一阵一阵地干呕。陶越几乎想把整个自己全部吐掉。
他不知道闻屿是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自己对着拍背的人声嘶力竭地大喊“滚”。仿佛只要喊破了喉咙,世界就干净了,自己就干净了。
咨询室里,灯光一如既往明亮,绿油油的盆栽无论何时都显得欣欣向荣。
“能说说吗?发生了什么?”钱铭冷静地看着陶越,一周不见,这个人的憔悴程度让人心惊。
陶越强压着胸口的钝痛,憋着的那股气让喉咙撕裂般疼痛。他不想哭的,已经好多年没在别人面前哭过了。可眼泪根本不听话。
“我要走了,钱老师,这是我最后一次咨询。”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粗糙又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