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2/2)
衣服总是要带的。思考带衣服的空档,总会看见妮儿脑中的盘算形成的虚拟图景:在家闲待着的她接到电话,对方约她出门,可他没有出门的衣服带回来。
仅有的几件穿得出手的衣服也被妮儿塞进了拎兜。
衣服也总是原样拿回来。
没人约,妮儿也没反应。
高一高二没有画面,高三画面切入,直接奔到了高考前。
妮儿家亲戚结婚,叔叔不叫叔叔了,要叫姨夫。阿姨不叫阿姨了,要叫婶婶。
从小叫惯了的亲属也就不觉得奇怪。仿佛从未知的一开始就是这么叫的,亲属关系也是理所应当的。明白点儿人事之后再来看,原来亲属血缘是从两个本没有关系的结婚在一起开始的。离婚了,关系也就结束了,结束不了的,是有血缘牵绊的。
妮儿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她顺手抠了抠下巴的结痂。
旧时的伤痛,经年也未能愈合。
高考当时具体的样子,看不真切。画面截止到妮儿摆手和娘说,我进去了。
我看不到娘去了哪里,妮儿的镜头也抓不到。
画面再转,妮儿的家里。仍然是旧时的模样。高考之后,也没有带来什么新的变化。
空白了一段近三个月的假期。
镜头对准了火车硬卧。
此番光景,似乎还是在北方谋活。妮儿在睡。
春天雪化了,流了满地泥泞,着实叫人不想下脚踩它一踩。
春捂秋冻,必得捂着冬天的大棉花。
夏天太阳终于高照。光不再仅是照明,还带着温暖的回忆,回忆着一整个无声的寒冬。
秋天没有秋高气爽,掐着指头算着一场秋雨一场寒。
冬天冰雪顽固,不绊倒几个不罢休。
春夏秋冬四个场景在我眼前轮转,都没有这个女人的身影。
梦境最后,我看到一只雁南飞。滑过北方的四季,穿破天空云朵的背景板,低空飞行,留下一行血色书。遥遥相望,遥遥无期。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