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瑭没多就回来了。
就是没点灯,柳安瑭也知道他的脸有多黑。
“宋兄你回来了,来来来,过来睡觉。”说着还往里侧让了让。
宋晏清懒得说话,脱下外裳就坐到了床上。
“嗯?”柳安瑭还真是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不应该和他打上一架的吗?
“我有话问你。”
“巧了,我也有事和你说,来来来,你先问。”
宋晏清拽过被子,搭在自己身上,瞥了一眼挪过来蹭热气的柳安瑭,说:“你同唐昭铭唐将军,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也不对,你是问哪方面的关系?”
“你们有哪方面的关系?”
柳安瑭听出宋晏清语气凝重,并不回答,说:“要不,宋督军先听听我要说的事?”
宋晏清躺了下来,没有说话。
柳安瑭就当他是默许了。
“你猜我今天出去喝酒都遇到了什么?”
柳安瑭今天出去,连二两酒都没喝完,一是因为没钱,二是,他出去的目的并不是喝酒。
早在一路跟着军队过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不只有他在跟着。当然说的不是付庭祜的暗卫。那群人行事低调得很,也很规律,可偏偏遇到了做事不走平常路的柳安瑭。
柳安瑭跟踪和玩儿一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睡到找不着北。
那些人不敢跟得太近,脚程比军队要慢上两天,刚好被偷懒歇息的柳安瑭撞上了。他一眼就认出了是在他送信途中追杀他的人。
虽然在意,但是当时也没有横生枝节。来了这北假两天多了,柳安瑭想起那群人应该也要赶过来了。
今日让宋晏清提起镯子,让他想起在之前的打斗中,有人暗箭伤人,正好让他的镯子挡了一下,这才想起去城中探查一下。
虽然这些人和之前送信时偷袭他的人长得不一样,但是他们的腰带上的标志他见过,是一样的。
那次他雨中去见唐昭铭的时候,唐昭铭同他提起过卢党现在的势力,说起卢民柬偷运了官盐,还开了好几家钱庄。
亏得是卢民柬权大胆也大,那钱庄的标识正是印在腰封上的那个。
“宋兄你说,这卢民柬真有这么大胆吗?竟敢私运官盐!”
“他自然不是‘孤军奋战’。”
昨天刚收到了卢民柬派人偷潜入北假的消息,现在就听柳安瑭说他们原来是早就跟上了。
“这些事小爷我不知道、不清楚,不过,宋兄现在你不用再问,我同唐将军是什么关系了吧?”
这些天的事情都和他全盘托出了,那信中内容他都一清二楚,那他和唐昭铭的关系也就不用问了。
“在下方才唐突柳公子了。”
“别这么客气嘛。我同唐将军本就是江湖朋友,那卢民柬可也与我有些旧账,同仇敌忾。”
“多谢柳公子助力。”
“别谢我了,我问你一件小事,关于唐兄的。”
“唐将军不是与阁下熟得很吗?”
“他有要事会和我商量,但是不代表他的夜生活也会告诉我呀!”
“……”宋晏清腹诽:难道就会告诉我吗?
“我就是想问问,唐兄和当今圣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晏清能感觉到,柳安瑭刚刚提到付庭祜的时候,将两只手拔出了被子,朝某一个方向拱了拱手,“你拜错方向了,门毡那边是南方。”
宋晏清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唐昭铭还是太子近侍的时候,他绝对是最优秀的那个;当他是将军的时候,也绝对是战功赫赫,前无古人,但是他绝对不是个好情人!
付庭祜迷他迷得死去活来,但是他就是和瞎了眼一样。估计付庭祜脱光了躺他面前,他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汇报战况。作为一个君王,都愿意为他雌伏了,他就是油盐不进。若是说多了,摆个臭脸能让你膈应一个月!
“唐将军是先帝举贤任命的。”
弘道年,泰文帝微服南巡,经绛洲,遇劫,见救于一少年。
“保护官家!”一小老儿费劲地攥着缰绳,朝两旁大呼。
车队压货的人已从箱底抽出长刀来,迎接围袭而来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