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罢酒,柳安瑭就随着袁晨去了“种了点瓜”的庄子,进去便见到一片绿葱葱,柳安瑭惊讶了。
“唐兄不会真的领着你们种‘小苗苗’吧?”
“对啊,黄瓜,种了蛮久了,长得还不错。”
柳安瑭真的是震惊到了,他还以为之前袁晨说的是什么暗话呢,没想到这个“小苗苗”如此真实。
柳安瑭还处在不可思议中,唐昭铭就已经出来了。
柳安瑭用着关爱疯病的眼神看着他,扑上前去探他的额头。
“朝廷的铁骑,你就用来种瓜?”
“闲时无事种的,贤弟跟我进来,我有事拜托你。”
唐昭铭说得理所当然,并不觉得拿付庭祜的铁骑大军来种瓜有什么不妥。
唐昭铭和柳安瑭细说了此事来龙去脉,他“战死”之后,卢民柬肯定会有所行动。
那个老头子疯得很,相信他逼宫这种事做来也得心应手。
卢民柬的野心是个人都看得出,大家都知道他恨不得将皇上捏在手里。
而唐昭铭不是傻打仗的莽夫,他在朝廷也是有势力的,甚至在卢民柬身边,他也有内应。
前不久宋老爷子接到太后懿旨,带领礼部的人为国修书,没想到宋瑕之直接闭关了,这可给唐昭铭助力了不少。
他一“死”了,付庭祜肯定是有好一阵忙的了。
虽然还有宋晏清,但是想来卢民柬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在多年前,卢民柬还是礼部尚书的时候,就连当时的右将军解项忠也不放在眼里,
现在的宋晏清还只是大理寺少卿,对于卢民柬来说,不足为惧。
这样一来,卢民柬的势力就又大了几分,只要有人撺掇,摩擦出一点“小火星”来, 机会难得,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至于卢民柬会做到哪一步,唐昭铭安排的人是有分寸的。
之前卢民柬做过不少坏事,只是他势力太大,愿意帮他遮掩的人很多。
再者卢民柬做事很是谨慎,苦于没有证据,一直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次不一样了,唐昭铭可以等,事情好歹都把握在他手里。
但是卢民柬等不了,事情发生得奇怪,他不知内情,机会又只有这么一回,不知何时生变。
卢民柬肯定是会动手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柳安瑭对这件事多少知道一些,他和唐昭铭认识多年了。
唐昭铭之前不姓唐而是姓解的,他是解项忠的养子。
当年柳安忠带着他们躲避追兵的时候,也是唐昭铭安排的地方,当时唐昭铭已经在宫内当太子近侍了。
唐昭铭不是君子,而是背负了杀父深仇的浪子。
当年灭门惨案唐昭铭也在,他拼了命将自己父亲的佩剑偷了出来,在绛洲落草为寇,还靠着一身本领成了匪贼首领。
唐昭铭的心深沉得很,也很死心眼,说要报仇,便是十年二十年,也等得。
柳安忠和他说过,干脆就一刀解决了卢民柬,省得天天咬牙切齿。
但是唐昭铭不听,他说,他想看他身败名裂,想看他多年成果毁于一旦,想看他生不如死!
柳安瑭理解,解项忠本是江湖侠士,因朋友相劝,说大丈夫当奉朝廷,武举一朝成名,效命庙堂。
不料皇帝老儿昏得很,轻信小人之言,将一腔赤诚热血肆意践踏。
这一次,是唐昭铭潜伏已久后的爆发了。
“柳贤弟,劳烦你将这封信送与一个人,他是为兄的好友,任职大理寺少卿,你将信给他,他自然就知道该这么做了。”
唐昭铭递了一封信给柳安瑭。
柳安瑭接过信,宝贝地揣兜里。
两人又聊了一阵后,柳安瑭准备回家,唐昭铭这时却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
唐昭铭拿过自己的佩剑,犹豫了一阵,递了过去,“能否将这柄剑送至陛下?”
“送剑干嘛?”
“你只说是我遗物便好。”
这下柳安瑭更加懵了。
“嗯?你这次的事情皇上不知道吗?”
唐昭铭摇头。
“欺君之罪啊,这事过后,皇上会不会将你斩了?唐兄,你这可是要谋反了?!”
柳安瑭震惊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