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琰做完之后就去了坤安宫。昭容已经回去自己睡了,夕容还在等着她。
祁琰从后门溜进去,先把衣服换了。夕容合上门,连忙问她道:“办成了?”
“当然,那还用说。”祁琰颇有些骄傲地回答道。
“见血了么?”夕容又问道。
祁琰想回答“没有”,又想到她还对林琬珊做了那事儿,于是只好说道:“基本没有吧。”
“什么叫‘基本没有’?到底有没有?”夕容连忙问道。
“基本没有就是……我没打人,但是做了点儿别的。”祁琰含糊地说了一句,又说道,“反正这事儿是办妥了。我让林琬珊明天来见你,到时候咱们好好安排他一下儿。”
“那就行。”夕容拍了拍她的胳膊,“你也悠着点儿,别把人弄伤了,让太后的人看出来。”
祁琰知道夕容猜出来她做什么了。那虽然不在计划之内,但也不是不能做的。祁琰又借此开玩笑道:“你放心,我‘伺候’得他‘舒服’得不得了,但偏偏别处都没伤,有伤的地方他也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呀是不是?”
“我可去你的吧。”夕容戳了她的脑袋,开玩笑道,“你呀,可算逮着这机会了。那林少爷长得又漂亮,琴棋书画又精通的,怎么碰上你这个流氓了呢?”
祁琰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却还忍不住说:“他憋着害人呢,你还可怜他呀?”
可夕容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么说你也别生气,可他其实也没得选吧。要说进宫也是按照规定,他的名字在名单里,就必须得参选。而他一参选,太后就要选他,进了宫给太后当枪使,也是因为他根本没别的可选。出生在林家,就被林家绑定了,其实和你一样——”
“和我怎么一样?”祁琰立刻不乐意了,“我害过人么?如果不是他要害咱们,我会去害他么?凭什么说我和他一样?”
“你先听我说完,怎么说半句话都跟踩了你尾巴似的。”夕容抄起床下放着的绣花鞋去敲祁琰的脑袋,“我是说其实你和他一样,是被出身、被命运推着走的。他要不是出生在林家,他会进宫害人么?你要不是出生在皇家,你会被他害么?”
“合着我被害就该是么?”祁琰反问他道。
“没说你被害就该。”夕容把她拉到床上坐下,平和地说道,“害人不成反被害才叫该,而你阿琰,我只是想说,你不要因为这世上有林家、有他这样的人就感到害怕了。”
“我没害怕。”祁琰硬声说道。
“好,你没害怕。”夕容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祁琰只比他小两个月,但是习惯性地在他面前总表现得像个妹妹一样。
“林家当然并不可怕,”他轻声说道,“因为那都是腐朽的东西,只不过在垮台之前的溃烂尤为狰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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