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祁琰等人没有自保力量时，绝对不能有任何人生出她的女儿。之前这个条件很容易保证，但现在他们似乎需要别的君侍怀孕但又生不下来，显然不能用生产之后选择性杀婴的方式。

对此祁琰倒是有现成的办法：“这事儿交给林琬珊去做不就行了，他多的是害人的办法，绝对让别人即使怀了孩子也生不下来。”

“你这样不觉得太残忍了么？”夕容不由得说道，“你对林琬珊是以直报怨，对别人再这样就不合适了。”

“得了吧，林琬珊是贱人，别的也不是什么好鸟。”祁琰冷笑道，“而且即使咱们不让林琬珊去做，太后为了保证林家在后宫的地位，也会安排他去下手。”

“那就是太后的事儿了。”夕容不赞同地说道。

“夕哥哥，你说我对林琬珊是以直报怨，但别的那些人对咱们也没有德，又凭什么要以德报德？”祁琰却反驳道，“何况之后许崇然落马，林党必然经历混乱，届时即使是林党出身的君侍有孕，太后都会出手。”

“那就让太后出手吧。”夕容坚持说道，“何必要去做那个脏手的事儿？”

“你这叫——我也忘了该叫什么。但是把主动权交给太后这可不保险。”祁琰摆了摆手，“你跟我去找哥哥说去。”

——

夕容觉得这事儿要定下来还早，然而他拗不过祁琰，还是被拉去找祁芸了。

祁芸听了这事儿，立刻就说道：“夕儿，你这个想法倒还挺典型。孟子说，‘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因此孟子认为君子远庖厨是仁的体现。但实际上，作为君子而必食禽兽之肉，难道君子不忍见其死，禽兽就不会死么？”

“但如果下手的不是咱们——”夕容辩解道。

“当然，这事儿有专人来做更好，防止倘若暴露会让太后警醒，所以我觉得让那个林琬珊下手是毫无问题的。”祁芸说道，“但如果觉得既然太后会下手，就自己不用再想着这事儿，这是肯定不行的。真正的仁是减少杀戮，而不是任由别人杀戮。否则话咱们大可以什么都不管，甚至直接逃出宫去，任由朝中混乱，林党横行屠害百姓。如果目标就是眼不见为净，更容易的办法还多的是。”

“附议附议。”祁琰立刻说道，还转过去对夕容眨了眨眼睛。

夕容听完祁芸的话就明白了，然而还是伸手戳了祁琰的脑袋一下儿。

祁芸当没看见，又对他俩说道：“现在能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你俩了。看样子压力你们都顶住了，但我还得提醒你们几句。”

他先对祁琰说道：“阿琰，你给我稳住了，别想一出是一出。后宫君侍有孕还八字没一撇儿呢，你跟夕儿吵吵什么？”

祁琰点了点头。

而后祁芸对夕容说道：“夕儿，有的君主实行王道，有的实行霸道。现在该是行霸道的时候了。我知道你想保护阿琰和昭儿，但阿琰何尝不想保护你们。从阿琰对林琬珊下手开始，咱们就没有退路了。放任的仁慈，就是对将来更多被害者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