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容虽然和颜溪若说不是他一个人想要就能有,但他跟祁琰谈的时候却是表达了肯定的态度。
“不是,你什么意思?”祁琰觉得头疼,“你拉拢颜溪若还不够,还想让他生个孩子?这和直接让沈初瑛把孩子生下来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夕容说道,“沈初瑛是林党的人,而颜溪若是咱们的人啊。”
“是咱们的人又怎么样?”祁琰无奈地说道,“不管是谁的人,都阻止不了林党弄死咱们立幼帝啊。”
“你傻冒儿吧,林党现在哪还敢有这种想法?”夕容说道,“现在咱们手里可是掌控着渠江的船运,而且有足够的船运来一整支军队。要是林涣那条老狗要是敢动你,柿子就把货运掐了,把我娘的骑兵从海阴镇拉来,大不了同归于尽呗。”
祁琰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几个月前他们对于林党束手无策的时候了。他们掌握了船运,而且还配备了可以支持高速航行的煤动力轮桨,因此也就掌握了东西向运输兵力的关键。而现在的林党已经损失了一个许崇然,还有许多原先只是堪堪依附的人因为许崇然的事儿而对林党若即若离。
这时候其实他们已经不用怕林党会下杀手了,可是祁琰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等等,咱们若是有能力和林党僵持了,那珠子出生的时候还用得着考虑他是女是男么?”
“你要是觉得这样僵持没啥,那倒是不用。”夕容说道,“但问题在于万一林党还是动了立幼帝的心思,把你宰了立我的女儿,那我娘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出兵吧?毕竟如果要立的是我的女儿,我娘还是会顾忌一下儿的。”
“我靠,还有这回事儿呢。”祁琰捋了一把头发,“我干娘那么疼我,还容得下林涣那条老狗这样儿?”
“手心手背都是肉呗。要是咱仨都已经死了,对她来说孙女儿还活着不是万幸了么?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谁还顾得上研究咱仨是怎么死的?”夕容叹了口气,“所以我当时就想,与其有这个风险,不如直接掐死算了。”
“你倒是真狠呐。”祁琰说道。
夕容不禁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为了你么。”
“行行。”祁琰挥了挥手,又说道,“唉,也不知道干娘什么时候才能来渠阳。”
“为珠子满月宴不是去请了么?”夕容有些奇怪。
“是么?”祁琰问了一句。
“你这也太不操心了吧?”夕容弹了她的脑袋一下儿,“连珠子满月宴该请谁都不知道!”
“可是渠阳这帮迂腐文人能愿意让她来么?”祁琰连忙又问道。
“这哪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她虽然是远萧藩王,但好歹是我娘啊。总不能因为皇后的娘是外族藩王,就不让探亲了吧?”夕容又白了她一眼,“而且藩王进京能带的人数也有限制,就是为了防止对皇权产生威胁。我娘只要没老糊涂了,就不会带多了人违反规矩。”
祁琰也知道这规矩原本是为了保护皇帝,可现在却成了阻碍他们形成自身力量的最大障碍。渠阳的兵权不能交给萧晟,藩王又不能将军队调离边疆。两头儿都有水,但近水喝不到,远水运不来,也是十分尴尬了。
不过她倒是并不完全指着藩王。毕竟祁琰自认为已经是个能当大事儿的大女人了,总不能像个小姑娘一样什么事儿都要大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