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容虽说许诺了要给颜溪若一个孩子,但祁琰近期还不想管这事儿。
在林琬珊下手之前,仍然要做出沈初瑛还在受宠的样子,那祁琰就不能过于亲近与沈初瑛有过节的颜溪若。得等到沈初瑛彻底失势,颜溪若再受宠才能显得合理。
不过在珠子出生之后,还有另外一件事儿让祁琰觉得必须做个了结。
夕容生产之前,祁琰为了在白天挤出时间去看着,特地向林鸣寒编了一通去外地探亲的故事,借此消失了十几天。然而现在珠子出生了,让祁琰觉得她作为珠子的母亲不能再扮作男人去骗人了。而且她扮作男人还真和林鸣寒产生了一点儿暧昧,现在看来也是有点儿恶心。
祁琰和萧晟这样的倒没什么,毕竟爱美之心不分女男,女人喜欢男人是正常且多数,女人喜欢女人虽然不是多数但也正常。然而对于和林鸣寒之间的事儿而言,是一个女人喜欢另一个女人伪装成的男人,这种关系怎么说都是有问题的。祁琰虽然穿男装,但她自我认同可完全是女人,而现在又已经是当娘的人,因此觉得这种关系不能再维持下去了。
于是祁琰换了衣服出了宫,准备找到林鸣寒向她坦白自己的真实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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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琰选在了一个休沐日去,本以为林鸣寒不知道她“探亲回来”了,还得在这儿连续蹲两三天才能碰上,却没想到她进门还没半个时辰,林鸣寒就到了。
两人相见自然是寒暄了好一会儿,祁琰准备好了她探亲的说辞,与林鸣寒又借此聊了许多外地的自然景色。
之后林鸣寒便和她一起去云湖边游玩。其实说是游玩,但渠阳这些地方早就去腻了,无非也就是为了两人说说话。
祁琰跟着林鸣寒,考虑了半天两人翻脸后的处理方式,才开口道:“林大人,其实……我有件事儿必须要跟您讲。”
“什么事儿?”林鸣寒问道。
“您听了肯定会生气。”祁琰有些尴尬地说道,“但希望您别怨我。”
“林某怎么会怨你。”林鸣寒笑着说道,“对我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那我真说了。”祁琰停顿了一下儿,清了清嗓子,换回自己的声音说道,“其实我是女的。就是为了‘生计’才扮成男人当游艺。”
祁琰说完之后就等着林鸣寒的反应,可谁知林鸣寒只是轻声笑道:“我刚刚还在想你打算到什么时候才说呢。”
“您知道?”祁琰不禁有些诧异。
“是啊,我知道。”林鸣寒平和地说道,又叹了口气,“望秋啊,你的确扮得很像,可我天天看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的确,虽然祁琰长了一张妖冶的脸,但她的身形还完全是女子的。而且由于从小就肉奶类食物吃得多,又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在同龄人里绝对是个子高的,时间长了肯定能看出端倪。
“林大人,您既然看出来了,又为什么一直不说呢?”祁琰不禁问道。
“我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林鸣寒却有些苦涩地低头笑了笑,“要是我承认自己喜欢一个女人,难道不会让人觉得我是个怪胎么?”
祁琰心想,这要是怪胎,那她们都是怪胎,没一个正常人了。
“我就不这么觉得。”祁琰说道,“对美好的人产生喜爱,这是人之常情,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竟然这么想。”林鸣寒倒是有些惊讶。
“当然。”祁琰脱开了扮游艺的身份,自然也就可以把各种话都直说出来了,“何况以林大人的品貌,也颇能让人对这观点感同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