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贵君众人巴结，就显得玉竹宫其余人那儿格外冷清。

林琬瑗带着楚玥天天往云清宫跑，之前是给昭容通风报信，现在又多了一条想知道皇后对林琬珊的态度。

林琬珊之前瞒得很好，没人知道他假孕的事儿。而林琬瑗自然也不会明白林琬珊的孩子不是亲生，听宫里的人都说小皇女继承皇上曾经封地是有寓意，连忙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这回事儿。

然而他对昭容问了，昭容却似乎并不关心地回答道：“随他们怎么想吧，反正我哥哥又不是生不了女儿，还用得着去考虑一个庶女？”

“这么说来，皇上还是想立嫡不立长的？”林琬瑗小声问道。

“你这说得什么话。”昭容忍不住说道，“我——皇上才多大年纪，至于这时候就开始考虑身后的事情么？”

“皇贵君主子恕罪。”林琬瑗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坐下、坐下。”昭容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长皇女还没满月呢，就想着她母皇后半辈子的事儿了。你这到底是皇上的君侍，还是未来太子的君侍？”

他这话是开玩笑，但也让林琬瑗明白了，如今皇帝才十八岁，刚脱开林家真正掌权，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立什么太子。后宫的男人都想父凭子贵，因此总是关心立太子的问题，但他们却忘了，太子同样可能成为对于皇权的威胁。

林琬瑗连忙说明白了。他以前只觉得昭容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相处久了才发现其实他什么事儿都明白，只不过平时都不关注罢了。

而后昭容又说道：“对了，你哥哥已经是珊贵君，跟我一样了。你怎么不去投靠他？”

林琬瑗心里很明白，也就直说道：：“他素来与我合不来，我也不愿去给他当牛做马。”

“你也想受宠么？”昭容摇晃着腿问道。

“臣侍不敢。”林琬瑗立刻说道。他在昭容面前也没有那么拘谨，但是对于这种关键问题还是不能含糊的。

“这有什么不敢的？”昭容故意搅和道，“下回皇上去玉竹宫，你多晃悠晃悠就行了。反正珊贵君刚生产完不能侍寝，你去勾/引一下儿皇上也没坏处。”

林琬瑗条件反射地觉得这是昭容想测他的忠心，但转念想昭容的确也是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不掺和害人的事儿，但想要恶心恶心林琬珊还是可以的。

于是林琬瑗悄声问道：“这样真的能行？”

“我可不知道能不能行。”昭容“无辜”地说，“反正林首辅已经离开渠阳了，无论是林琬珊还是你都对我哥哥没威胁。你想试就试试，不想拉倒呗。”

——

因而林家全面撤退之后林琬珊有点儿搂不住了，昭容打算给他添点儿乱，顺便把后宫的水搅得更浑，方便在春闱朝堂大洗牌之后统一整顿。但指使林琬瑗的事儿还得有祁琰配合，所以昭容还是知会了祁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