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琰得知他这个计划之后,立刻表示不同意:“你小崽子闲的没事儿吧,还嫌我不够忙么?”
“你反正也要去整顿林琬珊那儿,顺带配合一下儿呗。”昭容拉着她的袖子说道,“再说了,不是你想让我锻炼锻炼的么,我帮忙还不行了?”
“你这叫帮忙么,帮忙还拉上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叫我啊。”祁琰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儿,“有本事你倒帮我学蒲利玻烈国语去。”
“我又没蒲利玻烈国血统,没这天赋。”昭容吐了吐舌头,“反正你就随便弄吧。哥哥讲了,为春闱之后朝廷洗牌做准备,要打乱现在这些官员的阵脚。”
“嗬,你个小崽子都能对我发号施令了。”祁琰玩笑地拍了一下儿他的脑袋,而后说道,“赶明儿我去跟狗子、柿子她们说说,春闱的时候在坊间放出点儿风儿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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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容的小战术还不太着急,现在祁琰首先要解决的是林琬珊有脱控迹象的问题。
把藩王的女儿交给林琬珊抚养,不得不说是一种冒险。但如果当时把这个婴儿弄死,他们就少了一个可以用来控制林琬珊和太后的手段。而现在长皇女出自珊贵君已经既成事实,风险就转嫁到了林琬珊头上,之前他收养太后的孩子是身份的保证,而成为名义上这个孩子的生父后,他就得自己防备着不要让祁骋的真实身份暴露了。
尽管如此,祁琰还是要抽空儿到林琬珊那儿敲打他一下儿。虽说林家已经全面撤退,兵法上讲究穷寇莫追,但这也要分实际情况的差异。跟着远萧骑兵军队剿灭鞑靼的经验告诉她,对于像林琬珊这样目前相对弱小却又可能反咬一口的敌人,就得时刻压制着,避免其伺机发展壮大。
祁琰来到玉竹宫,林琬珊仍然在寝殿里躺着装坐月子,而小皇女则由宫侍们带着。
祁琰遣散了周围的宫侍,把门合上,转过身时按照惯例林琬珊已经爬下床跪好了。
他的面色很平静,平静得让祁琰感到不爽。她的这把刀钝了,不能帮她防卫后宫里不老实的人了,否则颜溪若也不会早产。
不过祁琰想给他一个自己承认的机会,也测一测她这把刀是否还忠于主人。她问道:“林琬珊,颜溪若的事儿你知道么?”
“陛下恕罪,臣侍不知。”林琬珊低着头回答道。
祁琰抬脚从他的背上压下去,冷漠地说:“你不知?那你还能知道点儿什么?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是我给的,我随时都可以收回去,甚至还能轻易要了你的命。”
林琬珊整个上身都被压得紧贴在跪着的腿上,散着的长发拖到地面,然而他也没有抬头,只是声音颤抖地说道:“臣侍……臣侍知道了……”
“我给你五天,查出来是谁对颜溪若做了手脚。”祁琰收回脚,对他命令道。见他仍然伏在地面上没起身,她又在林琬珊腰上补了一脚:“明白了么?”
林琬珊连忙磕头答应。
祁琰看到他这没骨气的样子才真正满意,而后又说道:“太后所生的孩子你可以先养着,等到长大些会交给皇后来带。如果你敢在她身上做什么手脚,我会让你看着自己的皮被扒下来。我向来说到做到。”
她说完这话也没管林琬珊,便开门走出了他的寝殿。离开玉竹宫的时候,她还嘱咐掌事宫侍好好照顾珊贵君,仿佛她作为皇帝真的很宠爱这个君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