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琰明面儿上收了四成税,跟祁芸讲了之后,祁芸反倒觉得有些不妥当,让她多去跟林鸣寒打听打听雾州的情况,免得当地官员为了同时征税和自己囤粮而加倍压榨平民。
的确是有这个危险,不过祁琰倒也不是很担心,现在雾州农民很多都有了地和在船队的第二份收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地方官员忽悠的。
但是既然是祁芸嘱咐的事儿,她总得照着做了,以防万一。正好也出宫去找林鸣寒玩玩儿。
换了那条厚棉布襦裙,祁琰一边往林府走,一边想着她现在出宫就跟放假一样,还非得等到休沐日才能做。其实她上朝也没多大作用,朝廷里所有重要的事儿要么她通过批奏折处理,要么萧晟在私下里处理掉,早朝上祁琰和萧晟都既不说话也不回话,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如此一来,她觉得干脆还不如降低早朝的频率,让各级官员多花点儿时间在自己的部门里,总比让她们一早起来浪费时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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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将入冬,又将至霜降,天气其实是有些冷的,但是休沐日总要出去玩儿,祁琰决定来点儿不一样的。
她提议去云湖的画舫茶室玩儿。倒不一定是去嫖,湖上的茶室常是一起的客人租一艘画舫带几个伶倌儿,让伶倌儿在船上弹琴唱曲儿,隔着湖面争奇斗艳也别有乐趣。
对此林鸣寒不由得调侃道:“你是想跟他们斗琵琶么?”
相处时间长了,林鸣寒也知道了祁琰的琵琶水平究竟是怎么个样子——说是游艺里的中等水平都勉强,远称不上多么精通。
“瞧您说的,难道我还要跟那些伶倌儿比?”祁琰却说道,“我今儿个都不带琵琶去。”
“你要去茶室,家里夫郎不管么?”林鸣寒压低声音笑道。
“那颜少爷可管您么?”祁琰挑眉问道。
话说回来,祁琰隔三差五地去找林鸣寒玩儿,颜溪若的弟弟竟然也不管管,实在让人觉得有些诧异。颜溪若毕竟是夕容的亲信、是自己人,祁琰可不会希望他弟弟在林鸣寒家受欺负。
“管是管,但难道连这都要插手么?”林鸣寒只是摆摆手,“女子去茶室应酬,正常得很。”
“那是,睡个伶倌儿也是正常的。”祁琰附和道。
“那伶倌儿还没你长得貌美,不觉得亏么?”林鸣寒调戏她道。
“照这么说,林大人也该觉得亏了。”祁琰反调戏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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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鸣寒和祁琰来到了云湖,然而也真是赶巧儿,此时的画舫已经都满客了。最后剩的一艘画舫还停在码头边,眼看着就要划走了,祁琰却看到那船上坐着的人似乎有些熟悉,侧脸瞧着像是萧晟的模样。
祁琰心想这狗剩儿的,背着她出来玩儿,还不叫上她,看回去怎么收拾这小子。
不过现在为了蹭一艘画舫,自然是先饶了她。祁琰拉上林鸣寒,赶在画舫脱开码头前的一刹那连忙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