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显然被有人闯入惊到了，而祁琰又一把从背后搭上那穿着深蓝色直裰的年轻女子的肩。

年轻女子连忙转过头求饶道：“芸哥哥，我不是——哎，怎么是你小子啊？”

“我靠，怎么是你啊。”祁琰也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

萧检一把扥住她的领子：“哎，你小子可别打小报告去！”

“哪能啊，我是那种人么？”祁琰笑嘻嘻地说道，又介绍她和林鸣寒认识，“瞧见这位了么，左都御史林大人，渠阳难得一见的人物。”

“幸会幸会。”萧检起身向她拱手，“在下萧检，久闻林大人的大名了。”

“这位可是萧佥都的姐姐，远萧藩王世子。”祁琰又介绍萧检道。

林鸣寒也拱手说“幸会”，两人客套了几句。

萧检向来蔫儿坏，表面上温文尔雅又长得颇为周正，即使经商也是儒商的形象。林鸣寒倒是对不学无术的萧晟有这么个姐姐感到惊讶，不过让她更好奇的是“望秋”与萧检、萧晟的关系。

林鸣寒原本只是知道祁琰和萧晟有一腿，但说到底还是不清楚她俩是怎么勾搭上的，而现在看来她甚至和萧晟的姐姐还挺熟，就更让人觉得奇怪了。

不过祁琰就是在萧检对面儿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水喝着。她穿着男装，又用男声说话，行为举止却这么随意，同样让人觉得有些诧异。但无论如何，林鸣寒和祁琰蹭了人家的画舫，即使觉得好奇也不好贸然问出来。

而萧检原本点了四个伶倌儿，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也是上等的。两个卖艺的一个弹琵琶一个唱曲儿，此时也配合着演起来，而另外两个原本服侍在萧检左右，此时又被差了一个坐过来服侍林鸣寒。

祁琰装作不乐意地拦了，顺势靠在林鸣寒肩上，对那伶倌儿说道：“有没有点儿眼力见儿，一边儿去。”

小伶倌儿被她吓了一跳，委屈地退到一边儿。

萧检倒是招手让他回到身旁了，她看着祁琰忍不住想笑：“这可真有意思。”她又对林鸣寒问道，“林大人，您怎么看上她了呀。”

林鸣寒只是无奈地笑着摸了摸祁琰的脑袋，对萧检说道：“人各有所爱，审美未必相同。”

“这审美怎么就未必相同了，难道我就不招别人喜欢么？”祁琰直起身挑眉道。

“好好，你当然是人见人爱。”林鸣寒顺着她说道。

祁琰听了好话觉得满意了，便又靠到她肩上，就着林鸣寒的手喝了口茶。

萧检看她跟林鸣寒腻歪的模样只是觉得有趣，然而林鸣寒竟然也这么温柔地迁就她，还是让萧检颇感惊讶的。小团体开会的时候其实也没怎么谈过这位左都御史的事儿，之前萧检没怎么在意，可现在看来祁琰对她倒真还挺走心的。

不过想想也是。萧检从小就知道，别看祁琰下手狠又喜欢出阴招儿，但其实她对自己人可是向来亲切的。不像祁芸，作为小团体的决策者他还得赏罚分明，祁琰因为不担什么责任，也不愿意对自己人说重话，所以很多时候都显得非常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