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才吴敇与庐瑾瑜二人过来给林让敬酒。
庐瑾瑜之前过敏,本以为无法参加庆功宴,哪知道听从了林让的医嘱,沐浴更衣,又涂了药膏,喝了一碗药下肚,竟浑然好了。
疹块不痒了,身上亦不难受了,不到半个时辰,肿块便全都消散,庐瑾瑜的皮肤又恢复了光洁无暇,犹如美玉一般。
庐瑾瑜是特意来感谢林让的,吴敇也对林让敬佩的跟什么似的,只觉林让这不是医术,而是巫术,不然为何如此神奇?
吴敇笑说:“列侯,我敬您!”
林让见庐瑾瑜也要饮酒,便阻止说:“庐公子水土不服,必然极容反复发作,切不可饮酒,忌食生冷,否则又要遭难。”
吴敇一听,赶紧说:“不行不行,那你不要饮酒,若再起那疹块,怪吓人的,好端端一块美玉,险些变成麻子。”
庐瑾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吴敇,吴敇笑嘻嘻的浑然没个正经。
魏满过来之时,便看到三人果然在谈笑风生,当然了,林让负责谈,吴敇才是那个负责笑的。
魏满心中醋劲儿浓郁,便说:“诸位在此处,不知谈些什么?怎的如此厚此薄彼,不带我一个?”
吴敇笑着说:“盟主有所不知,瑾瑜想要拜列侯为师呢!”
确实如此,庐瑾瑜因着十分敬仰林让,觉他医术高明,因此也想习得一二。
“拜师?”
魏满一听,这可如何是好?林让都有两个干儿子了,还有一个放在魏营没来过来的小狼崽子,如今若再多一个徒儿,岂不是更加粘人?
魏满当即“哈哈”干笑说:“庐公子你太谦虚了,拜什么师?林让不过只习得一些医术的皮毛而已,这医典博大精深,可不能误人子弟。”
林让也觉如此,他是个外科医生,让他做手术林让绝对不在话下,但中医之流,林让所用都是当年跟着爷爷习学而来,其实并不专业,因此林让也不好误人子弟。
林让便说:“主公所言甚是。”
魏满被林让应和一句,当即受宠若惊,赶紧岔开话题,笑着说:“来来来,吴长公子、庐公子,我敬二位!”
吴敇十分豪爽的说:“恭谨不能饮酒,总盟主好意,我替他饮了!”
魏满与吴敇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都喜没个正形儿,因此二人一饮酒,立刻惺惺相惜,倒是谈天说地起来。
那两人几乎是相见恨晚,林让不好多饮,怕是饮酒误事,而庐瑾瑜是不能饮酒,看着倒是眼馋,于是二人便一同坐在席间食饭,说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庐瑾瑜博学多才,别看年纪轻轻,但风采逼人,虽话不多,但不至于冷场,倒也谈的投机。
如此一来,很快酒过三巡,已然入夜三更。
三更左右,庆功宴便散了,林让回到营帐,没见到魏满,不知他去了哪里,便出来寻他。
一出来正巧碰到了庐瑾瑜,庐瑾瑜是来寻吴敇的,伯父吴文台说吴敇是个不省心的,左右都寻不到,请他帮忙来寻。
于是林让去寻魏满,庐瑾瑜去寻吴敇,进了摆宴的幕府大帐,只见杯盘狼藉,就是不见二人去向。
林让本都要离开幕府了,突听有隐约的说话声,便蹙了蹙眉,从幕府退出来,绕到了幕府大帐后面儿。
这一绕过去果然看到了魏满。
何止是魏满,吴敇也在,二人正勾肩搭背,举着酒壶,对酒当歌!
那两人显然饮得醉了,一身的酒气冲天。
吴敇勾着魏满的肩膀头,“嘿嘿”笑着,好端端一张英气的脸,愣是笑的有些傻气,含糊的说:“魏……魏满大哥!你说……你说是列侯好看一些儿,还是瑾瑜俊美一些儿?”
林让和庐瑾瑜走过去,便听到那二人醉醺醺的正在讨论百无聊赖的问题。
魏满一听,想也不想,因着饮酒多了,嗓音有些沙哑,笃定的说:“自是林让好看!”
吴敇皱眉摆手说:“不不不,我以为……瑾瑜更俊美一些儿!”
魏满反驳说:“林让!”
吴敇又反驳说:“瑾瑜!”
“定是林让!”
“必是瑾瑜!”
林让只觉一瞬间掉进了蛤/蟆坑,两个人不停的叫板着,林让甚是无奈,赶紧与庐瑾瑜一人拽一个。
魏满醉的厉害,已然不分东南西北,见到林让都认不出来,嘴里唤着:“林让……林让……”
林让便说:“让在。”
魏满却推开林让,踉跄的走过去,一把抓住吴敇,又跟吴敇勾肩搭背起来。
吴敇双手捧着魏满的脸,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口中含糊的说:“咦……好生古怪,瑾瑜你……这脸盘子,仿佛一夜之间,长了很多,怕不是又肿了?”
魏满则是满面温柔爱怜的抚摸着吴敇的面颊,又是忧郁,又是叹息的说:“林让……你快仔细……仔细端相端相,我是不是比那庐公子生得好看?”
庐瑾瑜:“……”
林让:“……”
魏满说着,不只是动手,还立时还准备低头“动口”,林让与庐瑾瑜二人只觉头皮发麻。
林让眼皮一跳,眼疾手快的拉住魏满,庐瑾瑜则是拽住吴敇,将他们死拉活拽的分开。
那光景,仿佛棒打鸳鸯一般……